是七零八落被摧殘了個乾淨。
“還以為自己是從前的碧玉一枝花呢!如今醜的不敢照鏡子,沒了宮裡那些個太監的照拂,還真以為自己能擔起來一片天呢。真是笑話。”
“是啊,那彥貴人可是新寵,深得皇上喜歡。當時死纏著非要越級住在死去的凝貴妃宮裡皇上可都是準了的,這衣服做不好,到時候皇上一怒,橫豎都是一命嗚呼……”
凝歌聞言手上一抖,見到“咚”的一聲就砸在了地上,蓮香猛地放開攥著凝歌的手彎腰去撿那見到,輕聲道:“心水,別聽他們渾說。”
凝歌點頭,垂著眸子接過蓮香手中的剪刀繼續剪,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冰冷,蓮香不敢再阻止,只能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蓮香只道凝歌是因為那些人嘲笑她失了容貌而難受憂傷,卻不知道凝歌心中卻是因為聽見的那些個熟悉的名字而覺得心痛。
彥貴人,說起來這個名字,凝歌尚且還記憶猶新,不過是在坤寧宮中偶遇的一個不起眼的貴人,被安排在皇宮最偏僻的儲秀宮,日日不得恩寵受人欺凌,如今已然是躍上枝頭變成了鳳凰。
就連她的長歌殿都換了人了呢。
前幾日裡還在說皇上對已經死去的凝貴妃如何如何的痴情,那長歌殿更是日夜不肯離,如今那長歌殿裡已經是換了新面孔,他看著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呢?
猛地,腦海裡面就閃過幾個老生長談的詞句,君王之愛,朝夕暮改……
鳳于飛是君王,後宮有那麼多個花花草草,怎麼會獨獨念著她這個不起眼的海棠花呢?
在眾人眼中,凝歌已經死了。
他用她和喚月的性命果真是交換到了什麼嗎?
凝歌想著想著,就覺得心裡疼的抽氣,眼角措不及防的一陣酸澀,她連忙伸手去抹,卻發現是空蕩蕩的,預期的眼淚不見蹤影。
是了,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了,哪裡有那麼多的眼淚呢?
她的眼淚,早就在後宮裡被折殺的一乾二淨了。
“心水……你沒關係吧?”蓮香關切道。
凝歌微微搖了搖頭,探手攬了桌上已經剪裁好了的布料道:“我們走吧。”
蓮香看了看那堆積了布料的桌子,點了點頭跟在了凝歌身後。
凝歌也沒有去別的地方,只是著蓮香去製衣姑娘去借了上好的繡線來就把自己關在了柴房裡,一天一夜都不肯見人。
蓮香不得法,只能守在外面。第三日的清晨段嬤嬤來過一次,只見著蓮香蹲在門口等著,面前放著早就已經涼了的乾糧。
蓮香正在打盹,見著段嬤嬤的裙角被嚇的魂飛魄散,抖著身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嬤嬤恕罪……”
段嬤嬤心中也是跟著著急,不耐的拂袖呵斥道:“等到她出不來才真要定你的罪過!”
蓮香渾身一顫,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那破舊的拆房門吱呀一聲就開了,段嬤嬤上前一步,就見凝歌手上捧著一件月牙白的衣衫出來,迎著初升的朝陽,那布料上的孔雀翎刺繡分外的耀眼。
“嬤嬤安好。”凝歌屈膝行禮。
段嬤嬤臉色冷凝下來,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凝歌手中的衣衫,嘴角一勾:“還以為你不出來了。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彥貴人的宮裡已經派了丫鬟來催,你這就帶著衣衫跟著她們過去吧。”
凝歌一愣,脫口道:“奴婢這樣,恐汙了彥貴人的眼。嬤嬤還是另擇他人送去便是。”
段嬤嬤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來,冷笑道:“讓別人抵你的罪過?休想!何況那後宮裡只容不得好看的丫鬟,你這樣的安全無害,只去就是了。”
說罷也不等凝歌反應過來帶著身後的丫鬟轉身就走了。
蓮香爬起身來,直勾勾的盯著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