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髮髻挽於腦後,鬢上斜斜的插了一支潔白的玉牡丹髮簪,垂著厚重的白色串珠流蘇到下巴以下,襯著那下彎的唇角愈加的冷峭。
凝歌頓住腳步給凰九的轎子讓了路,凰九的餘光卻剛好落定在凝歌身上,不復從前相見時候的大方,卻是一種難以釋懷的怨恨。
如刀子向著人身上捅去。只不過那樣的感覺稍縱即逝,快的凝歌還沒來及抬頭就已經消失不見。
“停下。”凰九忽然冷聲道。
長笑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凝歌,連忙吩咐抬著步攆的轎伕放下轎子,攙扶著凰九緩緩到了凝歌面前。
凝歌屈身行禮:“皇后娘娘萬福。”
凰九忽然就笑了起來:“論起萬福來,哪裡有妹妹這樣因禍得福的好福氣。”
凝歌皺眉:“臣妾愚鈍,不知道娘娘在說些什麼。”
凰九抬了抬眼皮,瞧著自己手指上那緊緻的純金護甲,低聲道:“妹妹對於凰叄府上送的禮物可滿意?”
凰叄府上的禮物,說的可不就是已經瘋了的固倫嗎?可是固倫已經瘋了,難道她還不肯放過她嗎?
從她去西涼,到固倫入凰叄府中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說到底固倫公主已經是成了凰捌之死的替罪羊,是凰家仇恨的承擔者。
只是人已經被替換了,受盡了折磨之後還要被當做籌碼嗎?
凝歌心中湧起一陣憤怒來,猛地抬眼死死的看著凰九。她要靠著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掌心的疼痛才能避免暴走,若是可以,她真想要狠狠的給面前笑得坦蕩的凰九一個耳光。
只是凰九臉上有些難以掩飾的憔悴,不過是區區幾日的功夫就已經消瘦了一圈,精緻的妝容背後掩不住的疲憊,就連那習慣帶著溫熱笑意的眼角都添了幾條皺紋,自不必提那眼中鮮紅的血絲了吧。
凰九撐著表面的姿態想要看著凝歌痛不欲生,想要看著固倫生不如死。
可是她偏生不想如了她的願。
凝歌的心情忽然就平靜下來,從從容容的彎了嘴角對凰九一笑:“託娘娘的福,一切都已經安好了。玉卿雖然去了,總算是和自己心愛的人相守天涯不是?”
凰九面色一變,再也不復之前的從容淡定,冷聲道:“凝歌,不要以為是你勝利了。這筆賬本宮一定會討回來的。”
凰九再也藏不住自己的本心,之前的大方儀容也瞬間天崩地裂。凝歌看的開心,索性道:“娘娘母儀天下,這後宮和皇上都該是您的,自然是您是勝利者了。不是嗎?”
凰九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道:“凝歌,你等著看,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凝歌挑眉:“若是如此,我下了黃泉還能好生的代替娘娘去照看您那未出世的侄兒,要多謝娘娘恩典才是。”
她看著凰九臉上神色不斷的變幻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爽快的滿足感,她還想要提及太后之死,奈何她手裡沒有證據。
唯一有的那個藥罐用以交換了固倫公主。
狐狸總是要有露出尾巴的那一日的。凝歌堅信。
“你……”凰九噎住,鳳目里正是一場風雨欲來,護甲咔噠一聲斷裂在掌心,聽得身邊的長笑心中也是一個咯噔,連忙道:“娘娘,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凰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冷冷的看了一眼凝歌,“妹妹當謹記一句話,叫慧極必傷。”
凝歌屈膝:“多謝娘娘教誨,妾身定當謹記在心。”
送走了凰九,凝歌站在原地許久都不曾動彈,喚月低聲道:“娘娘,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