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罵俏跟我們現在談的是兩碼子事。”
葉秋翻了翻白眼。“如果那叫打情罵俏,那我跟他最後的下場就是同歸於盡,彼此被對方的毒舌給毒死。”吐吐舌,哇!好恐怖。
“秋……”梁雨萍是覺得好氣又好笑,非常同情孟暘谷的遭遇。
愛上鬼靈精怪的秋,到底算不算一件好事?改天有機會,她想問問他。
“你仔細想想,”柏烈旭接道:“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他極力想做,但你無法配合,或者對你來說並非那麼迫切的?”
孟暘谷想做,但她——
“那個笨蛋!”她懂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秋?”梁雨萍不解地打量好友。
“我知道了。”葉秋笑逐顏開。“柏小弟,你真的很聰明。”
“謝謝了,秋學姐。”對於從葉秋嘴裡蹦出的話,柏烈旭接得小心翼翼,就怕一個不慎,又讓她趁機砸得滿臉豆花。“能從你口中得到一句讚美,真是我莫大的榮幸。”說完,摟著心上人的肩,交換會心一笑。
葉秋欣賞兩人深情凝視的畫面,一如以往,只有樂見其成的開懷。
“我該走了,兩位繼續啊。”
“秋!”梁雨萍惱嗔,好不容易退燒的臉再度燒上羞赧的紅火。
始作俑者卻早已揮手作別西天雲彩,告辭去了。
孟暘谷跟方照龍合夥的律師事務所正式開業。舍寰宇而自立,這事多少讓擠寰宇窄門不得進的同業嘖嘖稱奇,有的甚至抱持看戲心態,等著看這兩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律師敗北的狼狽。
草創之初,百廢待舉,讓孟暘谷經常得忙到三更半夜,有時候甚至要到隔天清晨才能回家。
旭日初昇,六點多的清晨,一輛車順著社群車道緩慢行進,車內的人熬夜加班一身疲憊,眼角餘光掃過窗外沿著步道晨跑的住戶,其中有幾個是熟面孔,以前晨跑時偶爾會互相打聲招呼道早安。
以前……孟暘谷嘆口氣,這個“以前”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
但他知道現階段的忙碌是在為以後奠定穩健的基礎,所以對於目前晨昏不定的繁重工作,他倒也不以為苦。
事務所未來的發展如何他不擔心,唯一擔心的,是住在隔壁的葉秋——他的情人、他的女友。
他想擁有一個實實在在的家庭,很想很想。從七歲那年失去父母親,凡事只能靠自己、靠救濟之後,他就一直這麼想。
神思恍惚問,孟暘谷已經停好車,走上自家前院。
然紛亂的思緒卻還不放過他,仍繞著一直充塞在腦海中的夢想直打轉——
是的,為了實現這個夢想,他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用功讀書爭取獎學金,寧可半工半讀也要念大學,甚至為節省學費,他強迫自己達到上修的標準,用三年的時間唸完四年的學業;之後在教授力邀下,考取公費留學——這一切的一切,並非為了成就什麼偉大的事業,他只是很單純地培養能力,讓自己擁有建立一個家庭並鞏固它的基本能力。
雙親承受不住災後經濟上的壓力遺棄他這件事,將是他一輩子的夢魘;但也因此教會他,想要維繫一個家庭,除了無形的感情,還需要有形的物質。
並不是非優渥富裕不可,但不虞匱乏是最基本的標準——他不想重蹈雙親的覆轍,更不想讓他的孩子走上與自己相同的道路。
他想親手打造一個屬於他孟暘谷的家庭——那個家有他、有他心愛的妻子,和寶貝的孩子,最好再養一隻拉布拉多犬——
他承認,那是一個很童話很夢幻、很不符合他外在形象,甚至可能說出去還會被笑的夢想。
但那也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切的渴望。
他希望每天下班回家,家裡會亮著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