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夢醒?”白雲深奉迎地說:“###的海陸豐起義失敗後,他就看清了形勢,知道共產黨成不了事兒。到上海後,就派我嫂子到南京找我,希望能棄暗投明。”
範爭波點點頭:“他被派到上海來具體做什麼?你瞭解嗎?”
“還不是共產黨的那一套!搞學生運動,搞工人運動,做著在大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美夢。”
範爭波不屑地一笑:“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哥哥知迷而返,還算是識時務者。”
二人一路說著,車開到了國民黨上海市黨部大門口。
車停下了,範爭波和白雲深下車,兩人邊往大門裡走邊聊著原來的話題。
範爭波皺著眉問:“說吧,需要我為他做些什麼?”
“自然希望處長到時能給他指一條明路。過去我們因為志不同道不合,兄弟之間視同陌路人,互不往來。但他要改悔了,我希望得到處長的鼎力相助,讓他有一個好的歸宿。”
範爭波故做深沉地說:“好說,好說。不知道他現在在###裡擔任什麼職務?”
白雲深小聲說:“任中###委秘書。”
“哦?”範爭波心裡一動,不由地停下腳步,“職務不低呀!“
“唉!”白雲深嘆了口氣,“聽起來名氣很響亮,實際上共產黨人都跟苦行僧一樣,什麼也沒有。家兄每月生活費才20元,不但窮困潦倒,還天天擔驚受怕。”他說到這裡,看著範爭波,神秘兮兮地:“範處長,你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跑到上海來,並特意把他引薦給你了吧?”
範爭波扭頭看了他一眼,示意要他說下去。
“他手裡有‘大魚’啊!”
“噢?”範爭波一聽有“大魚”,不由地心中暗喜,但他是隻老狐狸,仍是聲色不動聲色問:“誰?”
“中###委主席周恩來。”
“啊,是他!?”範爭波一聽“周恩來”三字,頓時雙眼發亮,精神陡增,“好!白司長,你今晚就安排時間,我要馬上見他。”
《中國地下黨人》第三章(6)
晚上,在一家大飯店的舞廳裡,燈光閃爍,樂聲悠揚,一些達官貴人、外國人和交際花們在舞池裡跚跚起舞。
白鑫夫婦也在中間跳著,但他們並沒有沉醉其中,而是兩眼警覺地環顧四周,掃視著人群。白鑫看到白雲深陪著範爭波進來,嘴巴貼近妻子王英耳朵邊小聲說:“來啦!”二人裝做什麼也沒有看見,繼續跳著舞。
白雲深也看到了白鑫夫婦,悄悄指給範爭波看,然後兩人坐在舞池外的座位上,若無其事看著跳舞。
一曲終了,跳舞的人紛紛回到座位上。白雲深起身走到白鑫夫婦的座位旁坐下,指了指範爭波,小聲說:“哥、嫂。就是那位,一切都談妥了。”
白鑫遠遠地望了一眼範爭波,只見範正與一個交際花說著什麼。這時,舞曲又響起來,範爭波請交際花走下舞池,翩翩起舞。
白鑫轉過身來問:“他怎麼說?”
“他要與你面談。”白雲深回答,“哥,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已經在樓上訂好了房間,我們上去說吧。”
“好。”白鑫答應一聲,站起身來。三人一起往外走去。
範爭波一邊跳著舞一邊邊向這邊掃視著,他們三人的動作盡數落在他的眼裡,他的臉上閃出一抹冷笑。
白雲深三人進了房間,剛剛坐定,白鑫就迫不及待地問:“雲深,他開的條件是什麼?”
白雲深得意地一笑,“他同意你的要求,可以秘密自首而不公開。但是你必須協助將###中央和軍委的負責人一網打盡。”
白鑫陰毒地哼一聲:“我既然投誠,肯定會有所作為的。”他略一停頓,叮囑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