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唯一的安全來源。
經過昨天穆斯林餐館那一幕,她知道,原來,有一個人,一直站在她的心門之外,只要她願意,便可以迎接他,和他帶來的無窮無盡的美妙風景。
他對她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只是依賴著他們,或許,和他們以這種類似愛情的親密方式生活在一起,你會覺得,更有安全感……
他對她說,親與愛要分開……
是的,這些,她不是沒有想過。她並不傻,並不遲鈍,相反,她想得太多太深,她只是太過敏感,長久以來陪伴了她十幾年的感情,那些孤單恐懼黑暗的日子,她只有他們,怎麼可能說放就放下?她多麼害怕改變。更加害怕,曾經那樣濃烈的感情變了味,她該如何面對曾經的親密無間?
可是,這一刻,她的一隻手被大叔緊緊地握在手裡,靠得他那麼近,被他身上熟悉好聞的味道包圍著,她覺得,該放下的放下了,該敞開的敞開了,一切卻原來並不似想像中那麼難。
這樣想著,她竟然忍不住露出了一點笑意,拉著大叔的手,輕輕搖了搖,像個晚歸的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撒嬌。
她的另外一隻手,卻無意識地捏著那隻摺好的紙鶴,那紙鶴,被濺上了一滴鮮紅的血跡,像一個紅紅的傷口。鍾靜言的手指,恰好捏在那上小小的紅點上。
那是一個絕色的傷口。
“落落,過來爸爸這裡,你不要被他……”一個“騙”字到了嘴邊,鍾邦立生生忍住,終究,季家他還是顧忌的。“他,不會是你的良人。如果是有人給你施壓威脅,你完全沒必要去管,有爸爸在,誰也不能傷害你們三個。”他的聲音沙啞沉重,但是對鍾靜言的關心毋庸質疑。
爸爸,終究還是那個愛著她的爸爸。
看著那個記憶中永遠強大得像天一樣的男人,她給了養父肯定的微笑,“爸爸,沒有人給我壓力,我真的愛他,才想跟他在一起。”
視線觸碰到哥哥們傷痛到不忍卒睹的眼睛,她有瞬間的黯然,但是,旋即,她甚至對著哥哥,也微笑了,“哥哥,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沒有人逼我。”
她已經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那片天。
“我會好好的,明天回英國,你們要來送我。沒有了我這個大顧慮,你們一定能將事情處理好。”
“誰敢勉強我女兒?”一個略嫌清冷的中年男聲突然響起。
眾人齊齊看去,雷致遠在兩個黑衣人的簇擁下,緩步走進大廳來。
黑衣人將咖啡卡座墊上專用的白色軟毛座毯,雷致遠優雅地坐下,對著鍾邦立略略欠身,打過招呼,顯然是與他約好了過來的。
他女兒?是指……鍾靜言?
在場的人全都怔住。
不過,有兩個人的心情,卻已經那麼急不可待,一秒鐘也不能等。
管他誰的女兒誰的妹妹,他們要的,只有彼此。
“爸爸,哥哥,我先走了。我會給你們電話。”被大叔拉著往外走,鍾靜言只來得及邊走邊丟下這句話。
“落落……”雷致遠站起來。
可是,咖啡廳的門被關得“砰”地一響,誰能聽見他的叫聲?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薄薄的一層,已經覆蓋住了街面。
灰冷的天,沒有風,只有小雪撲在兩個歡喜的人,身上,臉上,涼絲絲的,竟是格外的舒服。
有人說,愛情是很奢華的事情,可是,愛情也是很簡單的事情。拋開一切,只是愛,只是喜歡,只是緊緊地擁抱著那個渴望的人,便歡喜得心都痛了。
“老婆,你剛才向我走過來,樣子真是漂亮極了。”大叔出門便笑得壞極了,就像早已洞穿了鍾靜言長久以來的掙扎和虛張聲勢 。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