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戀愛了?這樣的猜測高度調起了全體中高層員工的八卦精神,群情沸騰。
“她醒了嗎?”會議草草結束,季少傑人還在走廊上便掏出手機。身後離得近的數雙耳朵高高豎起。
兼職園丁的管家徐伯很奇怪,因為這已經是老闆今天上午第四個電話。
“還沒有,先生,鍾小姐的房間沒有動靜,應該還在休息。”徐伯左手拿著一把剪樹枝用的大號剪刀,右手舉著話筒,雙腿併攏,神態恭敬,心裡記掛著澆草地的水閥還沒關。
“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哦不,讓吳媽端點粥和牛奶上去,讓她吃點再睡。不不,還是算了,別吵她,讓她繼續睡吧。”
——阿嬌已經住進金屋了。
——大老闆很緊張那位。
——倆人昨晚有一番激戰,佳人累得都起不了床了。
員工們偷聽、提煉以及總結的能力空前到位。
季少傑已經走至辦公室門口,回頭,詫異地,“你們的辦公室和我在一起嗎?”
身後眾人迅速作鳥獸散。
坐在辦公桌後,新來的小秘書為他送上咖啡,小心翼翼地看他喝了一口,沒有皺眉或罵人,才安心轉身,他叫住她,“幫我在粵滿樓打個包,脆梨扇貝、芥末雞腳筋、酥皮焗蟹膏,杞子桂花甜糕,唔,再讓他們燉盞極品官燕,記得一個鐘頭後送到,不能太早或太遲。”
等她出去了,又打內線給他最力的助手Steven,“幫我物色個最好的粵菜廚子,越快越好。”
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扔進大班椅深處。
——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心情對待過一個人,小心到都不知道該怎樣對她才好。
就好像小時候院子裡的小朋友送給他的一塊糖。
那時,家裡人都認為他不應該過早吃糖,爺爺說男孩子就不應該吃太甜的,要不以後吃不了苦,爸爸說吃太甜的會有依賴性,奶奶說小孩子吃過糖之後就再不肯好好吃飯了,媽媽說吃糖會長蛀牙,所以直到五歲多的時候他才從小夥伴手上得到人生第一顆糖。
當時,他學著小夥伴的樣子,將整顆糖放進嘴裡,甜啊,甜透了心,甜得他都想哭了,後來趁沒人注意,他把糖吐出來,揣兜裡帶回了家,他想把它偷偷放枕頭下,每個晚上都能含一會。
後來那顆糖哪裡去了?反正他沒吃到嘴,也許是化了,也許被家裡保姆收走了,他竟都不記得了,但那種忐忑、小心的心情,一直難以忘懷。可能從小讓他能真正上心的東西不多吧。
中午他親自開了車回去,管家為他寬下外套,彙報說房間還沒動靜。
他皺了皺眉,將打包的食物遞給下人,長腿一邁,“登登登”幾步上樓去,推開客房的門。
空氣裡還瀰漫著他體*液的味道,他嘴角挑起來,不知怎麼莫名地想笑。
床上一團濃影一動不動。
“起來了,吃點東西再睡。”
他走過去,輕坐在床頭,看著被子外露出的凌亂的黑髮的頭,忍不住撫上去,輕叫幾聲,沒一點反應,這才有點急了,手伸被窩裡一摸,哎,滾燙的。
嚇了一跳,再摸摸她額頭,心裡暗暗叫糟,這丫頭,太不經用,弄一晚上就發燒了,看樣子溫度還不低。
叫了吳媽找來溫度計,一量,傻了,39。5度。
落落被他略涼的手一冰,舒服地哼哼幾聲。
她知道她應該是發燒了。
好極。
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想,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她閉著眼睛,模糊地感覺到有人喂她吃藥,喝水,給她擦汗,換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好訊息是,明天上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