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那是第幾次了?她都記不清了。記得頭一回她也像屋裡的那些女人那樣擔心害怕,派了人一波一波地去找,可每次回來的人都說毫無訊息,她甚至急得回了孃家找阿瑪,嚇了家裡人一大跳。最後還是找到十三弟那裡才知道他去了哪裡,在那之後的每一次都是她去把他找回來。
她很少出門,走了好久才到福華街,到了四季茶館門口,她毫無停留地徑直走了進去。
小二殷勤地走上前來招呼,“這位夫人,小店新出的杏草紅茶最適合這個季節補身,夫人不如雅間裡坐坐?”
她搖搖頭說道:“不必了,我來找人。二樓東間。”
小二聽聞立刻不再多言,做了個“請”的手勢就走開了,雖然他剛來這兒做工不久,店裡的規矩還是知道,盧掌櫃在他進店第一天就千叮萬囑,多貴氣的客人都不能帶去二樓的東間,若裡頭有了人無論聽到些什麼看到些什麼都不能過去,多年在外的小二自然明白裡頭的道理,故只要是來人提到“二樓東間”這四個字,他一概不多問。
她站在東間的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待自己完全冷靜下來之後輕輕推開了門。
才三天的時間她幾乎就要認不出他,深凹的兩頰泛著紅,泛白的指關節緊緊抓著窗沿,無神的雙眼停留在外面吵嚷的大街,他像一尊雕像般側立在那裡。
他就這麼站了三天嗎?剛才街上驚了馬他看到了嗎?樓下有人喝醉了酒鬧事他聽到了嗎?還有,她進來了他知道嗎?外頭喧鬧嘈雜,屋裡卻靜得出奇,可即便是走近了他也聽不出一絲的呼吸聲。
她怎會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樓下的大街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自八年前醉倒在這裡他已經甚少來此,加上十三弟這幾年被軟禁,這間屋子已是空關多時,如今除了這裡,他無處可去。
他和她的一切她都知道,她甚至幫他一起準備需要的東西,在他以為可以娶她進門的時候。她總是告訴自己,只要爺心裡還記著自己就足夠了,這麼多年來她也確實很滿足,爺對她很敬重,府裡事務都找她商量,每次宮裡設宴爺也總是帶自己去,在她這一輩裡像她這樣多年地位不變的嫡福晉很是難得。
當她頭一回在宮裡見到瑤霜的時候她也大為驚訝,為的不是那驚為天人的美貌,而是他眼裡難以置信的溫柔。就在她以為爺已經放下能過去的時候,一聲稱呼打破了她所有的期待。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只為了能名正言順地叫一聲“瑤兒”。每一次看到瑤霜幸福甜蜜、低頭淺笑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可悲。
“爺,該回去了。”她從背後輕抱住他,被他滾燙的體溫嚇得縮回了手。
“嗵——”他直直地昏倒在地,她才發現,他的眼角有深深的淚痕。他口中斷斷續續地念到:“為什麼…… ……連一個希望都不給我…… ……為什麼…… ……”
她把他帶回了家,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第一次,她看到他的淚流得這麼兇,似要把心底一切的悲傷全部發洩出來。她告訴沉睡的他,想哭就哭吧,反正,再也沒有下一次。
是年初,雍親王胤禛染病臥床,停朝一月。三月十七,復朝履職。
隔世
“小姐,小姐?喂,醒醒,不要睡了,早晨這兒涼,小姐?”
睡得正踏實的我被一雙手搖醒,心想五哥怎麼這麼吵,我雖然趕著去見胤禎也不用這麼用力。我揉了揉眼睛,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哪裡?我不是該在成縣府衙裡麼?五哥說好早上就出髮帶我去軍營的,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剛才那位大爺…… ……
不對!這裡是北京!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天哪!我居然回來了,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思緒漸漸恢復,我想起我在甘肅被卓方挾持,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