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忙握住他的手,扁著嘴,“若是你將我弄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這輩子休想清淨。”
說完這話,她忙閉上眼睛,不敢去看他手中的匕首。
錦軒一臉挫敗,他真是被她打敗了,搖了搖頭,忙用捏著力道,劃開烏金箭邊上的肌膚,烏青的淤血從裂口處湧出,感覺她身體明顯的僵住,卻未叫一聲,以眼角看著她忍痛的臉頰,心裡也莫名的生出痛意。
沐桃死死咬著下唇,腿部因為痛意而微微攣動,本已麻木的腿,再次泛出撕裂般疼痛,比方才更是痛上幾倍。
錦軒不再去看她的臉,怕再看下去,自己不忍心出手,手上加重力道卻又極為小心的劃深了些許,看清肉內帶著倒刺的箭頭,握住箭身,用力一拔,血再箭出的一瞬湧出,順著她的腿滴落地面,刺痛了他的眼。
『摸』起備好的『藥』粉,忙灑在她的腿上,以乾淨的繃帶包紮好,直到做完一切發現,後背已被汗水溼透。
再看沐桃已經痛暈過去,顯出異紅的小臉,變得慘白透明,再『摸』她的頭,卻比方才更燙了幾分,略一猶豫,閉上眼脫去沐桃衣服,將她放在烤火近些的地方,忙轉過身才睜開眼,以枯枝立起支架將她擋住,方才處理自己的傷口。
一夜間,他以身體,擋住灌入洞中的寒風,數次為她換取涼巾敷頭,發燒昏『迷』中的人兒,不住的囈語,睡的極不安穩,直到天放亮,她額頭異樣的高溫,才算褪去,錦軒才得以休息。
沐桃是被腿上的傷口痛醒,醒來是渾身痠痛,就像是被車狠狠的碾過,又拼接回去,掙扎著坐起身,才發現洞中只餘下自己,而她只著著貼身小衣,身上蓋得是他的衣服,頓時花容失『色』。
這臭流氓對她做了什麼,微微移動了下腿,出了箭傷處疼痛難忍,倒無別的異樣,才算鬆了口氣。
鬆氣之餘又疑『惑』,那流氓去了何處?伸頭望去,外面的暖陽在水面波光粼粼,對面的峭壁一眼望不到頂,很難想象自己竟然一時頭髮暈的與那個臭流氓從上面跳下來,她真是瘋了。
正在發呆中,突聞一陣石子碰撞聲,錦軒正提著一隻褪了『毛』的山雞,晃晃悠悠的走進洞中,看清映在白衣上的身影,微一怔神,“你醒了?”
這句話打消沐桃想要躺下裝睡的想法,尷尬的輕了輕嗓子,“嗯,剛醒。”瞥見他提在手中慘死的山雞,微一皺眉,“你的身體不要緊了?”
錦軒挑了挑眉,繞進洞中,向火中又添了把柴才戲謔的抬起頭:“難得你這丫頭還會關心我,也不枉費我辛苦照顧你一夜,安心,我可沒你這麼嬌貴,泡泡水就發熱。”
沐桃翻了翻眼,跟這傢伙好好說話還真難。
念在他照顧自己一夜的份上,沐桃難得的沒有反嘴,這舉動反倒讓錦軒十分不自在,側目看向白衣上的剪影,“丫頭,身體還不舒服?”
沐桃搖搖頭,心不在焉的回答:“比昨夜好多了。”
“喂,不用怕麻煩我,不舒服儘管說,我可不嫌你累贅。”錦軒分手將山雞穿了個透心涼,架在火上,望著她曼妙的剪影,玲瓏有致,腦中不由得浮想起,在溫泉驛館的驚鴻一瞥,突地小腹一緊,忙別開臉去不敢再瞧。
沐桃氣結,撐著身子伸出腦袋去瞪他,“誰怕麻煩你了,自作多情,再說了我都沒嫌跟著你無辜受罪,你還敢嫌我?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饒了你!”
一拉臉皮,甩頭縮回臉去,瞪著眼暗罵:“真是便宜,一天不罵他,還找著跟我吵架。什麼人吶。”
錦軒聽見她罵聲,反倒樂了,嘆息著搖搖頭,他還真是便宜,一天不被她罵,反倒渾身不自在找捱罵,抱著頭倒在洞壁上,眼卻定在白衣的剪影之上,忍不住去想她現在到底是何表情,眼中湧現的是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