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賬房過來。”
隨即兩名家丁走近,將那位賬房先生抬了出去。
黃正亭看著案板上堆積的高高的資料,他有些心力交瘁。
“誰可以告訴我,還要持續多久?還有多少賬沒出來?還有多少訂單堆積?”黃正亭喝問道。
那些賬房先生沒有人回應,他們的桌面上,同樣堆積了為數不少的資料清單。
“趙太虛,我明白了,你是想累死我黃家人嗎?”黃正亭有些唏噓。
從開始的不屑,到中間驚訝、驚歎、驚喜,再到後面狂喜、振奮,最後到現在卻像是一座山一樣壓著自己,訂單太多太多,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年的總量,關鍵是不少訂單都是大單,還先支付了不少定金,而且最重要的是有時間上的限制,如果超出時間,會按照違約處理,黃府將賠償不菲的違約金。
無形的壓力和枷鎖,讓黃府上下,幾乎所有人已經連續十天沒有休息了,很多人甚至累垮了,累昏死過去。
另外一個房間,黃心怡盯著巨大的熊貓眼,眼淚婆娑,她很想停下來休息,但這麼多工作,讓她沒辦法休息,她很想告訴趙太虛,這個百業聯盟該取消了,他們黃府已經快要飽和了,已經無法承接那些訂單了,可是她抽不開身,更不準去見趙太虛。
不遠處的黃遠輝,將房間砸的稀爛,罵道:“我早說了,我早說了,他趙太虛目的不純,看似為了我黃府牟利,實則是想撐死我們,這才十天,才十天,生產進度根本跟不上,到時候那些違約金一旦賠付下來,黃府必然從天上掉到地上,粉身碎骨,粉身碎骨!”
身旁妻子微微嘆息,躬身撿起那些清單、報表,柔聲說道:“遠輝,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咆哮不能解決問題,你負責的各項生產,既然跟不上進度,那就想辦法,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到對付趙太虛的辦法,他這是陽謀,你若不接招,那就輸了啊。”
“輸?哼,我黃遠輝,怎會輸給他一個落魄家族的廢物?”黃遠輝明顯被妻子勸住了,氣息也緩緩降下來,腦海之中開始旋轉,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南城、東城、北城那些商鋪被迫暫停營業,那些工人、夥計、掌櫃都被黃府徵集過來,參與百業聯盟一戰,如今時間才過一半,已經精疲力竭,神形蕭索。
趙太虛卻過得很是滋潤,每天巡視完,便是吃些食物,然後回家思考一些計策,他還想加把火,這是證明自己的價值,也是給黃府的一個懲罰,而且這種懲罰是明面上的,黃府還不能為此而發難。
“他們肯定是跟不上節奏了,他們的生產效率已經完全達不到客戶的要求,顯然他們現在不是缺材料,不是缺訂單,更不是卻場地,而是缺時間,缺人手。”趙太虛分析著黃府現在的處境,他隱約察覺到另外一些商機。
黃府想要安全度過這次危機,就必須補充大量的人,去爭取為數不多的時間,而大量的人從哪裡來?無非就是僱傭那些貧民窟的人,倘若趙太虛將城西這一破貧民窟的人聚集起來,形成一個勞務牙行,必然可以從中掙得不菲的收入。
但這件事,他不能做,名義上,他是黃府的人,不能揹著東家去掙東家的錢,這不道德,於是趙太虛在紙上寫了三個字“李勝江”,然後劃上一個圈,將他圈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