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惡狠狠地喝了一口後,總結說:“老孫,我們柴刀盟都這麼窮了,競拍肯定也沒有勝算,您也是康城的一號大人物,是一派之主,是在座諸位的前輩,難道你還怕我們柴刀盟這隻小蝦米不成?”
“怕?”孫洪冷冷一笑,反問說,“可笑,我為什麼要怕?”
“你要是不怕,幹嘛要我放棄競拍?你肯定是怕我在競拍的時候把你贏了,對不對?”祁寶寶嘿笑,一雙桃花眼盯著孫洪,從她撲簌簌的眼眸裡發出來的,有挑逗,有譏笑,也有勾引,總之,她那雙美豔的桃花眼讓孫洪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孫洪是孫滿月的獨子,打小混黑,打過人,動過刀,早年的時候甚至還蹲過局子,這麼一個大梟,今天卻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一場沒有硝煙的較量比下來,孫洪自覺論嘴皮子不是祁寶寶這個女悍匪的對手,所以,聽了祁寶寶的話後,他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放肆!”一巴掌拍在餐桌上不說,孫洪陡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即使都五十歲的人了,即使個頭不算高,但是站起來的時候自由一種威儀,這是多年混黑養成的氣質,這種氣質不能殺人,但是能嚇人,“祁寶寶,老子堂堂洪門之主,能怕了你們芝麻綠豆大的柴刀盟?實話告訴你,老子今天約你不是要談判,而是直接威脅,明天的競拍你們柴刀盟不得參與,要不然,老子分分鐘讓柴刀盟覆滅!”
“好大的口氣!”祁寶寶端坐在椅子上,她抬眼仰視站在她對面的孫洪,餐桌有近兩米寬,也就是說,她和孫洪之間的距離有兩米,早就摘到了墨鏡的祁寶寶嘴角微微上揚,桃花眼中泛著一波又一波的秋水漣漪,不怒,但自有一種威懾,“老孫,你以為你堂堂洪門之主很有面子不是?你們洪門家大業大,我們柴刀盟就是一條毛毛蟲不假,但是,咱們兩家真要幹起來,柴刀盟上上下下近千把個兄弟能讓你們洪門好過?”
“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太猖狂,要記住一句話,裝比遭雷劈!”
祁寶寶說話的時候慢條斯理的,很有點自言自語的意思,但是一字一句說得抑揚頓挫,聽得阿偉等人忍不住在心裡連連叫好:
尼瑪,老大找的這個嫂子可是太牛比了,要溫柔有溫柔,要霸氣有霸氣,有胸又有兇,大快人心啊!
祁寶寶說的話,阿偉這邊聽著順耳,可孫洪那邊的人聽著就不是這個味兒了,主要是祁寶寶話裡有話,強硬得不像個女人,要論爺們的氣質,估計週末都不及她。
孫洪氣得麵皮抖動,氣得嘴唇發紫,氣得牙關哆嗦。
站在孫洪身後的莫老刀陰惻惻地回了一句話給祁寶寶:“臭娘們,你他媽怎麼跟孫老大說話的,找死?”
“死”字被莫老刀說得無比森然,不像是從嘴裡說出來的,更像是從他黑黃的牙縫裡擠出來的,讓人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祁寶寶固然兇悍,但那得分場合,比如在小飯館那一畝三分地耍橫的時候,她也是看人來的,說得簡單一點,祁寶寶其實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真要是遇到幾個她對付不了的過江龍,還得用軟妹幣請週末這個大佛。
今天祁寶寶和孫洪坐在一起耍橫玩野蠻已經算得上是超常發揮了,說實話,她看到混黑的人心裡就沒來由的犯慫,更何況現在面對的十多個洪門的大佬。
她現在手心溢滿了冷汗,那是被嚇的,之所以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不是她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氣質,實在是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了。
聽了莫老刀威脅味道十足的話,祁寶寶差點沒原形畢露,但是她很清楚週末不在就沒有人能幫她,她就是阿偉一夥人的老大,如果現在她犯慫,接下來等待她們一夥人的會是什麼,她光是用塗抹了紅色趾甲油的腳趾都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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