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如何看不出這一點,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罷了,子詹不願說,某也不勉強。”見崔澤半晌不開口,長孫成亮頓時有些子洩了氣,垂著頭說了一句,臉上滿是失落之意。
崔澤自然聽得出長孫成亮這話是欲擒故縱之言,不過還是很誠懇地說道:“成亮兄誤會矣,非是小弟不願說,此事說情起來話長,若是成亮兄想聽,小弟這便和盤托出便是。”
“子詹請講,某聽著便是。”一聽崔澤願意說,長孫成亮立馬抬起了頭來,滿臉子期頤地看著崔澤。
崔澤沉吟了一下,緩緩地說道:“而今朝局雖亂,實則清晰,諸般亂象不過都是障眼法罷,根由就在東宮之位,從聖上到諸皇子,人人眼中都是那空缺了月餘的儲君人選,只是這裡頭卻有個計較了。”崔澤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組織了下語言,這才接著道:“自古以來,立嫡不立長便是禮教之根本,就身份而論,如今嫡長子已廢,所餘之嫡子不外乎魏王、晉王兩位殿下罷,晉王怯弱無能,非人君之望,魏王深孚重臣之心,又得聖上恩寵,本該是最佳之儲君人選,由其入主東宮理應是順理成章之事,怎奈魏王殿下之功勞不及越王,政務才幹不及吳王,加之目下吳、越雙王已成聯手之勢,即便聖上有心要立魏王,也會有投鼠忌器之感慨,這才是東宮之位虛懸已久之因,成亮兄以為如何?”
“不錯,子詹所言甚是,某亦是如此看法,只不過某不明白的是:魏王殿下如今明顯局勢佔優,為何不搶佔先手,先行發動群臣上書公推,而要令吳、越二王在朝廷中攪風攪雨,一旦遷延時日,豈不是夜長夢多?”長孫成亮細細地想了想,點著頭附和了一句,可又將疑點提了出來。
一聽長孫成亮這話,崔澤嘴角一彎,立時笑了起來,笑得長孫成亮有些子摸不著頭腦,愣愣地看著崔澤,面上滿是探詢之意。
“成亮兄問得好,魏王之所以不搶先動手,其實有三個緣由在,其一是聖意,若是聖上有心要立魏王為儲君,一早便會下了旨意,也不會惹出如此多的事端了,依某看來,聖上不會自動選魏王,其因有二:一是魏王心胸稍窄,無容人之量,二是諸王中自有更出色的人選在,為大唐後世基業之故,陛下不得不多想些……”崔澤的話剛說到這兒,長孫成亮的臉立時變了色,緊緊地握著拳頭,眼中噴著怒火地恨聲打斷道:“子詹說的可是那個狗賊!”
長孫成亮對越王李貞的恨意之大令崔澤有些子頭疼,可又無法出言勸解,無奈之下,只好搖頭苦笑道:“不錯,那人確實是越王殿下,無論文才武功,越王殿下不單在諸皇子中首屈一指,便是滿大唐也找不出幾個能與其相抗衡的人物,姑且不論聖上是否欲立其為儲君,只消將來不是越王登基,這大唐必將有場大禍,這一條不單聖上清楚,魏王心中想必也有數,故此,魏王之所以遲遲不發動,除了是因聖意之外,更主要的是魏王想借此奪嫡之良機,徹底廢了吳、越雙王,已絕後患,此為其二,至於第三麼,呵呵,想必成亮兄心中該有數了。”
“嗯?子詹這話說的是甚?某怎地聽不明白?”長孫成亮見崔澤突然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登時就愣住了,老半晌回不過神來,默默了想了好一陣子,也沒想出個究竟,只好開口問了一句。
“呵呵。”崔澤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聳了聳雙肩道:“成亮兄真的不明白麼?”
長孫成亮沒好氣地白了崔澤一眼,訕訕地說道;“不明白,子詹還是明言好了,某實無心猜字謎。”
“好,那某便直說好了,魏王殿下之所以不提前發動的第三個根由就出在司徒大人身上!”崔澤笑了一下,目光炯然地看著長孫成亮,一字一頓地將謎底揭了出來。
“這,這如何可能?”長孫成亮自家事情自家清楚——長孫無忌為相多年,是很得李世民的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