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婭拉小聲嘀咕了一句:「對,那些得不到回應但是還是忍不住愛上他的人指的就是我。」
「斯內普曾經身處黑暗陣營,但他犯下了一個導致了他所愛之人死亡的大錯,之後終其一生他都在為了這個錯誤贖罪。他冒著死亡的風險做了正義一方的間諜……始終在危險邊緣遊走……他的一生都沒得到什麼快樂與幸福……儘管他終於在戰爭之後得到了正名,但那時候他也已經死了。」
完整又充滿激情的人物小論文說完,10歲的齊婭拉緩緩沉入了冥想盆,而校長辦公室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所以,在原本的命運裡,西弗勒斯會死。」鄧布利多問,「這也是你拼命保護他的原因,對嗎?」
齊婭拉突然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況緩解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了。雖然她重新獲得了能輕易快樂的能力,也有了能繼續生活下去的熱情和勇氣,但是她相應地也能和正常人一樣感受到尷尬,並因此而痛苦,腳趾扣地。
「……也不只是他。」齊婭拉低聲說,「還有很多人死了。」
鄧布利多瞭然地點了點頭:「或許放到今天再來討論這個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那個死亡名單上包括我嗎?」
「當然。」齊婭拉陰鬱地回答,「你讓斯內普教授把你殺死了。」
鄧布利多「啊……」地拖長了一個音節,沒等他再追問或者猜測,齊婭拉就堵住了他的話頭:「要說起理由的話那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而且確實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那種可恨的未來絕對不會發生。」
出乎人意料的是,鄧布利多卻笑了。
「是啊,不會再發生。」他柔柔地說,「因為你,還有我們,都為之付出過努力了。尤其是你,齊婭拉。」
「你不僅救了許多本該會死去的人,你還做到了更多。」
齊婭拉沒有笑:「我從主觀上並沒有想要拯救世界,也不想做那種大善人救世主。我殺人,炸房子,偷盜,用了非常多次黑魔法,早就該被扔進阿茲卡班。我做這一切只是想讓斯內普教授幸福地活下去罷了,這是我的私慾,沒什麼可稱道的。」
「是啊……你只是為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平靜地望著她,「你給了他肯定,給了他寬容與接納……還有愛。這些他最需要的東西,你都用自己的行動給予他了。」
「儘管西弗勒斯不會像在你的世界裡那樣被所有人知道他英雄的事跡,但是現在有了你。有你知道他是英雄,瞭解他的一切,知道所有他試圖掩蓋的不光彩與黑暗,但是又依舊堅定地愛他,肯定他。」
「這就夠了。」
齊婭拉垂下頭,她的雙腿不自覺地在晃動,然後她迅速掩飾性地把巧克力餅乾丟進了嘴裡。
……好甜,太甜了,糖霜撒得確實有點過量。
「我只是……」她腮幫子鼓鼓、含混不清地說,「很普通的一個……粉絲……」
鄧布利多愉快地問:「你需要來點茶嗎?」
齊婭拉用力嚥下餅乾,斷然拒絕:「不用了……喝了茶就又要延長談話!」
哦,看來她真的已經很熟悉談話套路了嘛。
「那麼,進入最後一個議題。」鄧布利多有些遺憾地掃了一眼他桌上的茶壺,「你喜歡西弗勒斯嗎?」
齊婭拉的表情彷彿鄧布利多問了一個簡單到好像在侮辱她智商的問題。
「當然了。」她的語調升高,「我當然——」
「我說的是那種喜歡。」鄧布利多伸出手,他慢吞吞地將兩個手掌相對,指尖也一個一個對應地碰到了一起,就像是在暗示什麼,「是那種男女之間美好的,自然萌發出被對方吸引的悸動。」
齊婭拉花了一有一會兒去理解鄧布利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