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在為自家弟子療傷之人,並沒有注意到對面之人的神色冷漠,看著他們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團死物。
那人眼中漆黑一片,彷彿早已沒有了屬於活人的情緒。
他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劍,下一瞬便朝著那正在療傷的兩個人劈了下去。
這時一道藍光閃過,那二人身前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色衣衫之人。
而原本被長劍弟子握在手中的劍,也被那道藍光打落在地。
那人陰冷的目光緩緩的轉移到了那身著白衫之人的身上。
神色不由得變了變「比試尚未結束,便是滄瀾總的蘇玖也沒有阻止繼續比試的權利吧。」
蘇玖眼斂微垂,但身上卻是散發著止不住的寒意「切磋而已,道友又何必執著於取人性命。」
「另外,比試已經結束了。」蘇玖邊說著邊朝著擂臺的邊緣看去。
眾所周知,防禦罩在被動撤離的時候,便預設了比試終止。
那人微微挑眉,冷笑一聲「我這倒是沒有注意到,不過既然蘇前輩都這般說了,那便算了。」
說罷,又以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輕蔑地看了一眼那幾個對他怒目而視的弟子。
很顯然,這些異常生氣的人,都是這個斷手弟子的同門。
對於方才那人的行為,蘇玖可以說是極為不齒的。
雖然比試擂臺上從未禁止過暗器,但是宗門之間為了臉面著想,在切磋的時候通常也不會使用暗器。
但那人在最後的時候,卻是實實在在的使用了暗器。
有個小弟子實在氣不過「不行!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找那人的宗門討個說法。」
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的女子有些無奈的將他按住道「那人的宗門背後是天黎宗,你覺得單憑我們去找有用麼?」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女子有些頹喪的嘆了一口氣,他們不過一個三線小宗門,已經是一年不如一年,哪裡還有多餘的心力去找他人麻煩。
雖然她心中也有不甘,但對於修真界的弱肉強食有著清晰的認知。
關於這個仇,現在的他們只能暫時記下來,卻做不了任何反擊。
女子這個時候又轉過頭來,對著蘇玖作揖道「多謝道友方才的出手相助。」
蘇玖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便下了臺。
女子旁邊的小弟子看著蘇玖幾人離開的背影,不禁羨慕的暗道「倘若我們宗也有一個蘇前輩這種天之驕子,我們哪裡還會被這樣欺負。」
另一個弟子則是帶了幾分若有所思「師姐,你說,我們有沒有和滄瀾宗合作的機會。」
女子瞪了那弟子一眼「好好修煉,別一天到晚淨想些歪門邪道。」
合作?他們什麼水平,對方什麼水平,現在的小弟子怎麼就心裡沒點數。
那弟子吐了吐舌頭,其實他也不過只是說說。
不過很快,大家又將目光轉向了,還在進行著調息的弟子身上。
「師姐,你說,師兄的手還能接上麼?」
那師姐搖頭,關於斷肢在生的丹藥不是沒有,只是品階太高,他們宗門要養那麼多人,根本負擔不起。
「接上是沒有可能了,只能等他修煉到元嬰重新塑體了。」
其實有很多人即便到了元嬰也很少會有選擇重新塑造身體的,畢竟要想重新塑造身體,不止要耗費大量的靈氣,還要忍受常人所難以忍受的疼痛。
女子看了一眼臉色依然因為失血過多而一片慘白的師弟,心底有怒有哀,但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如今,只能暗暗的期盼他自己挺過這一劫了。
另一邊雲環翎在那人離場之後便悄悄的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