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足,說:“這位小公子生得俊秀,不知道是你什麼人?”
我還未答,覺明就搶先一步道:“她是我娘!”
眾女賓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我抬手給了覺明一記暴慄,平時開玩笑就算了,正經場合還這麼口無遮攔的。我生得出你這麼大的兒子嗎?
眼看太太姑娘們給予昏厥的樣子,我急忙補充:“乾孃!是乾孃!”
女眷們才鬆了一口氣,紛紛拍著胸脯收驚。
覺明委屈地摸著腦袋說:“可是王爺就是要我叫你娘啊。”
我氣得罵:“那老不正經信口開河你也就跟著口無遮攔,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再看女士們又是一副抽風昏厥的模樣,我忙賠笑:“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一個瓜子臉丹鳳眼有幾分像范冰冰的清麗閨秀忍不住好奇,問我:“敢問姑娘同王爺,是什麼關係?”
我指了指覺明:“幫她帶孩子的老媽子。”
眾人恍然大悟,立刻對我沒了興趣,轉向騷擾覺明。我因為這孩子剛才說錯了話,非常無責任的把他推倒了一群急於表現自己母性情懷總愛溫柔時刻準備好上崗做後媽的姑娘懷中,給他一點人生中的初體驗。小笨蛋被羅帕香粉鶯聲燕語團團包圍住,數只保養良好修剪整齊塗著丹蔻的纖纖柔荑在他臉上身上又摸又抓,他是又驚又怕又羞又惱,偏偏掙脫不得。這場面簡直就像是一隻肥白小豬落入了蜘蛛精的網裡。
我便嗑瓜子便笑著看。這時不知誰說了一聲:“英惠縣主來啦?”眾女的動作頓時一停。
我順著望過去。只見方才門口給了我一個白眼的那位紅衣美人正姍姍而來。它靜靜褪去了披風,露出一身飄逸精美的水紗裙,真是身子曼妙。這位英惠縣主面板白皙,穿一身紅衣更是顯得豔若桃李。近看也覺得她的確漂亮,鵝蛋臉柳葉眉,杏目晶瑩宛如秋水,瑤鼻檀口,頸脖修長,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優雅高傲的天鵝。
雖然覺得比不上謝昭珂或是秦翡華,但也足夠讓她在這些女子中鶴立雞群,獨傲群芳了。
雲香立刻送上一收線報:“這是林州郡王的女兒,英惠縣主,芳名柳明珠。才滿十八,是遠近聞名的美女,又擅詩詞,聞歌律,都說她才貌雙絕。求親的人踏破了門檻,郡王都拒絕了,連太子選妃都替她告病沒去。聽說是一門心思想讓她做燕王妃呢。”
說話間,柳明珠小姐已經走到跟前,一眼就看到了我,立刻微微顰眉。不過她好在知道自己身份,矜持地仰著頭轉過身去,在首席坐了下來。
賓客到齊,蕭暄上臺致詞。
蕭暄今天銀衫玉帶,頭上戴著八百年難見的象徵王位的金冠,合身的裝扮貼著他英挺而充滿力量的身體,一派君臨天下的風度盡現。真的,說不迷人,那是騙人的。雖然他在我思維裡固定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形象始終不變,可是我也承認他是有著威嚴穩重氣度從容的領導人的一面的。南國的江水給了他一張好相貌,北國的風霜打造了他一副好身骨。而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眸,即使在他細小無奈的時候,也是深深沉沉的,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
我遠遠望著他,心裡忽然湧上一絲奇異的惆悵,不由輕嘆一聲。
蕭暄的一番開場歡迎詞說得流暢響亮回聲陣陣,將到場諸位統統含蓄而體貼地問候抬舉了一遍。客人們自然賣他面子,紛紛舉杯。
宴席開動,鮮美可口的食物端上桌,把我的注意力轉移開。蕭暄在那頭同男人們飲酒談笑,我在這邊伺候覺明和品蘭吃東西。雖然一人一桌,可是兩個孩子非要擠到我身邊,一個要吃雞一個要喝茶,空著兩手一定要我喂。我大好女青年平白欠下兒女債,揮汗如雨做老媽子。
在場的女性早在蕭暄出場時就把注意力全轉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