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門房姓李,當rì我回家探母,回來時他親口告訴我李儒來訪,走後不久我家老爺就嚥了氣。我回來的遲了些,那李儒都沒等我回轉,便找人埋了我的夫君……”說到這裡紅杏突然一聲冷哼,繼續道:
“據說埋的時候給我夫君換上了一身新衣,他准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我家夫君大小受苦,落下了肚子疼的毛病,在平rì肚兜以內,我還給他做了這個棉布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家夫君強撐著留下了罪證,藏到了隱秘地方,這才赴死……我那可憐的夫君啊,三爺你可要我們做主啊……嗚嗚……”
善寶遙想那趙得柱口噴鮮血,沾血留證的場面,不禁打了個寒戰,心中對他倒是又驚又佩,只不知福康安是什麼想法,便側了頭去看他。
福康安面無表情的追問道:“那門房呢?”
“門房怕受牽累,投了親戚,”趙紅杏遲疑片刻又道:“平rì聽他說起過家世,只在貴州和京城有倆遠親,我尋思著那貴州太遠,興許他就在京城也說不定。”
“哦,”福康安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沉思片刻道:“好了,將罪證收起來吧,這事我知道了,你們母女先尋個地方安置下來,今天這事不要往外說了。善寶,就讓她們先住你家吧,這裡有點銀子,你先拿著,給她們買身衣服,再弄些好吃的,告狀的事,容我仔細想想再說。”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善寶沒接福康安的銀票,不解的問道,又加了一句:“莫非你是怕了那令妃?”
“你……算了,跟你也說不清,”福康安瞪了善寶一眼,抬頭望天,又道:“行了,天sè不早,先回城吧!善寶,你去給她們僱頂轎子,好幾十裡地,總不能走著回去。”
善寶看福康安那冷淡的樣子,猜測對方恐怕也是懼了那令妃,心中不禁有氣,不過再想想令妃的身份,心中也有些糾結,便沒說話,點了點頭,去尋轎子。
轎子走的慢,到善寶家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福康安硬塞給了善寶一張銀票,打馬回家,飯都無心去吃,徑直去冷香堂尋傅恆。
冷香堂是傅恆的書房,平rì裡若不入宮,倒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這裡。
馬上就是太后大壽,所有的事乾隆都交給傅恆張羅,見他辛苦,晚間便留他用了御膳這才放他回來,與他一同被賜御膳的,還有那高恆高國舅。
福康安進了冷香堂,先瞅了瞅傅恆的臉sè,發現他面sè平靜,,正要將今rì之事說給他聽,就發現傅恆抬眼看到自己,神sè突然就是一冷,心中不禁抽了一下。
“你還知道回來?行啊,翅膀硬了是吧?”
沒頭沒腦的話聽的福康安心中發緊,正要辯解,就聽傅恆繼續道:“殺人犯都敢從牢裡往出帶了,能耐大了是吧?”
“阿瑪……”
“難道你不知道那高恆是個笑面虎嗎?難道你不知道他的靠山是誰嗎?如今中宮之位虛懸,六宮便是那令皇貴妃主事,她還有了阿哥,動動你的腦子行不行,福康安!”
“可是……”福康安還待解釋,就見傅恆擺了擺手道:
“我知道你打小就在後宮長大,萬歲爺待你如己出一般,可是你得知道,咱們家這一切的榮耀都來自於哪裡?是阿瑪有十分的才能?還是你有十分的才能?都不是,比你我有才的多了去,還不是因為你的姑姑。”
傅恆面sè緩和了下來,語重心長的道:“都說人走茶涼,偏當今主上乃是千古痴情之人,對咱家一直榮寵,可是,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可知道,為父是多麼的如履薄冰?朝野上下,又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咱們?”
福康安低下了腦袋,心中雖然依舊不服氣,卻也不敢再說。
“你也是十七歲(史載福康安比和��∷乃輳�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