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寶淒厲的叫著,滿頭大汗,緊閉雙眸,在床上不停的翻滾掙扎,卻始終無法逃脫夢魘。
〃善寶,善寶,你怎麼了,做噩夢了麼?〃善寶的門子咯吱一響,伍彌氏僅披著小衣從外邊急匆匆的衝了進來,用力推了善寶幾下。她還沒有睡著,隱約聽到善寶的驚呼,便連忙趕了過來。
“啊——”善寶短促的驚呼一聲,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事,額娘在呢,別怕!”伍彌氏斜簽著坐到善寶的旁邊,伸出素手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善寶驚魂未定,愣了片刻,才明白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瞧瞧,出了這麼些個汗,究竟是夢到什麼了?跟額娘說說,就有噩夢,也就破了。”伍彌氏來的匆忙,並未拿著油燈,不過天邊新月如鉤,屋內隱有亮光,她探手摸了摸善寶的額頭,絮絮叨叨的說著。
“沒什麼,”夢中的內容善寶自然不願提起,隨口應付著。經伍彌氏這麼一來,他的心已經定了下來,一股淡淡的說不出味道的幽香飄來,讓驚魂初定的他感覺頗為舒服,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伍彌氏俏臉飛紅,猛然想起那天自己將善寶推倒的事來,心中呸了一聲,將手從善寶的額頭上抽了回來,捋了捋腮邊垂下來的亂髮。
隨著她的動作,一串清脆的銅板撞擊聲響起,卻倏然而止。
“什麼聲音?”善寶心中好奇,下意識便問,待話出口,猛然想起後世時看過的一篇文章,腦子一轉,便知伍彌氏手中何物,臉一熱,心中噗通兩下,趕緊轉移話題:“我定是叫出聲,被額娘聽到了吧?”
伍彌氏將麻繩穿著的一串光滑溫潤的銅板緊緊攥在手裡,低著頭,臉上滾燙滾燙,暗罵自己來的匆忙,居然將自己消磨長夜之物也帶了過來,匆忙起身:“我隱約聽你叫嚷,猜著定是做噩夢了,便來看看,如今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睡魘住了,額娘趕緊去休息吧!〃善寶也覺尷尬,赫然說道。
“嗯!”伍彌氏答應一聲,逃也似的出了門。
望著伍彌氏的嬌美的背影離去,善寶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擁被而坐,胡亂的琢磨了起來。
伍彌氏逃也似的回了房,心中兀自狂跳不止,更是無心睡眠,腦子裡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傻呆呆的坐到了天明。
善寶回來並未將殺人之事說給她聽,所以她只知道趙紅杏母女含冤待雪,倒不知道善寶已經犯下了天大的罪行。
她有些怕見善寶,磨蹭著不肯出房,直到屋門被人重重的敲響,才不情不願的開了門。
福寶站在門外,臉sè通紅,見了伍彌氏卻說不出話來,只顧撫著胸口喘粗氣兒。
“怎麼了,聽你走道兒的聲音都不對,莫不是學上出了啥事吧?”
“不好了,我去上學,半路上碰到同學,說我哥去了步軍統領衙門敲了登聞鼓!”
“什麼……”伍彌氏眼前一黑,往後便倒,嚇的福寶連忙伸手扶住,挪著進了屋,急尋茶水。
“還喝什麼茶啊,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去敲登聞鼓了呢?”
正文 第十四章 出奇招勇敲登聞鼓
“額娘,你彆著急,聽我那同學說,我哥讓他轉告咱們,說他犯下了天大的禍事,今rì若不擊鼓鳴冤,說不得馬上就有大禍臨頭,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此事跟那趙紅杏母女有關,讓咱們務必保護好她們母女,千萬不能出了差錯,我哥的xìng命,都捏在她們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