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坐到桌子前,回身仔細端詳了棠兒。
棠兒滿洲第一美女的稱呼絕非虛言。雖然生了孩子,上了歲數,歲月卻好像並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一般,面板依舊吹彈可破,嬌嫩如同嬰孩。身材豐滿些,袍子遮在身上,被兩個裂衣yu出的高聳頂著,順勢下滑,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線。她的小腹很平,大腿結實渾圓,一隻腳穿著鞋,另外一隻腳卻沒穿,露在外邊,白生生的,讓人有咬一口的衝動。
善寶強攝心火,狠心閉眼,這才扭回頭,長長的出了好幾口氣,定定神,終於拿起石墨在雪白的紙上勾勒起來。
棠兒不知什麼時候將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神sè複雜的盯著善寶挺直的後背,眸子中波光流動,尋思著,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孩子呢——是的,在她心裡,只拿善寶當個孩子,福康安比他還大兩歲呢——一見面就敢盯著自己不放,口無遮攔的誇獎自己漂亮,那天夜裡,居然……他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呢?原以為他不敢來的,現在他明知道自己武功高強,一出手就能要他xing命,怎麼就敢如此坦然的坐在那裡作畫呢?他就不怕自己殺了他嗎?
善寶忽然抬手撫了撫光亮的腦門兒,棠兒的目光倏地一驚,見他繼續作畫,這才輕輕喘息一聲,惹得胸前的高聳也上下起伏了兩下。
這孩子啊!
她微微嘆息一聲,看著善寶的背影,心思卻穿越時空,回到了n年之前,自己初見傅恆的那天——那時傅恆剛剛二十出頭罷,眉清目秀,穿著件天青sè實地紗袍,束著鑲黃邊兒的腰帶,配著頭上簇新的黑緞瓜皮帽,亭亭秀立,文文靜靜的活像個大姑娘。
可就是那大姑娘般的少娘郎,一怒之下掀翻了那囤積居奇的黑心糧鋪,出手間連斬了四名鐵塔似的的護店夥計,都沒亮身份,便鎮住了場子。
棠兒忽的展顏笑了,心說當時自己還擔心傅恆的安危,想著出手來著,根本都沒想到他的功夫居然也那麼俊——這善寶當初在通州碼頭連殺好幾人,莫非跟傅恆當時那場景彷彿?
想到這裡,棠兒突然莫名的生出一份想要跟善寶親近的心來——可是他冒犯了自己啊?還發現了自己的秘密,這秘密傅恆可都不知道呢。那夜自己又……這人不會因此對自己存了一份輕賤之心?
這真是風起時,吹皺一池chun水,看著善寶的背影,棠兒的心五味雜陳,自己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
“夫人,畫好了!”善寶忽的長身而起,手裡拈著畫像走到棠兒近前,兩手各拎著一角向對方展示。
棠兒俏麗的雙目猛煥異彩,檀口微啟,遠山似的的眉頭也輕輕的立了起來——對於見慣了毛筆所畫的工筆畫像的她來說,善寶的石墨素描,不啻神蹟一般,但見畫中女子以手托腮,赤腳蜷身,慵懶的斜靠在欄杆之上,神情落寞,眼神憂鬱,讓人見了,頓起憐惜之sè。雖是側臉,那眉眼,那身段,活脫就是鏡子中常見的自己。
一個念頭猛的跳上她的腦海,她深吸了口氣,語氣淡淡的問:“你今年多大了?”
不是早說過嗎?善寶心中奇怪,不過還是老實答道:“我是乾隆十五年生人,今年十五歲了。”卻沒有再自稱卑職。
棠兒好像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輕輕額首,像自言自語又像是跟善寶說:“福康安十七歲,比你要大兩歲呢!”突的一挑眉頭,美目盯著善寶:“我yu收你為螟蛉義子,你可願意?”
“義子?”這話不啻驚雷一般在善寶耳際炸響,讓一貫可以很好控制自己表情的他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