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一段落,我呢,也就不勞煩日理萬機的三少爺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後,希孟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抻了一個懶腰,回到臥室裡。
最近對寫意畫頗有感悟,為了趁機研究透如何將寫意畫轉化成刺繡。希孟簡單囑咐青澀兩句,開啟花鈿之門,走了進去。
要將畫變成繡,最大的難題是如何以針代筆,來表現繪畫中的皴、擦、點、染。
希孟特意讓夜炎做了幾個比以往所用的繡針更細的繡針,只是不管如何模仿,都是做不出寫意畫的味道來。
這樣憋悶在花鈿裡幾天,弄不出所以然來,希孟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容塵沒來煩她,她自己坐在書房裡對著寫意畫發呆。
視線往右一移,無意間看到右邊角落裡堆積的基本容塵給她找回來的基本繡技的書。什麼江南繡、蘇北繡的品種複雜,卻無非是一些技法之類的。
隨手翻了翻,希孟無奈的搖了搖頭。都還是老一輩遺留下來的東西,一點推陳出新都沒有,甚至還有退步的嫌疑。
想了想,希孟拿出一些上好的宣紙,提筆想要整理一套她會的繡法。
從她來到這個時代,和孃親學繡開始,到現在融合起來的繡法已經完全不同,可以說是等於獨創一門新的繡法了。
如果不記錄下來,她不鏽的那天,這門技法可能就要失傳了。
既然想不出來,就整理繡法吧。打定主意,希孟磨好墨,提筆一點一點,很詳細的寫起來。
從準備材料到如何選線,精細到每一步。一點點寫到了散針、套針、松針、刻針等多種針法。
突然間,寫完這幾種針法,希孟眼前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
繡布、絲線,希孟飛快的穿針引線,在繡布上練習這幾針技法,隨著小手飛快的挑動,希孟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
原來就是這樣簡單!
以針代筆,用散針、套針、松針、刻針等多種針法,就可以完全的將繪畫中的皴、擦、點、染表現出來,而且細線深淺濃淡的變化剛好和繪畫上的明亮陰暗如出一轍。
臉上的笑容越拉越大,希孟迫不及待的又扯來一塊繡布,按照剛剛總結出來的,開始繡容塵畫的寫意風景圖。
果然,透過這些針法的暈染,在絲線出來深淺濃淡的變化後,繡圖也隨之產生了明暗、凹凸、層次的感覺,甚至質感也明顯好於先前所用的繡技。
繪畫的韻味出來了,但是好像還簽約了一些什麼。
希孟低頭瞧了瞧,忽然一拍腦袋,想出問題出在哪裡了。
繪畫。可以透過顏料調增顏色間的過渡,但是繡花就不行了,兩種顏色間,就算顏色極為接近,看起來過渡的也不自然。
如果絲線可以和顏料一樣,變化無窮,隨便調整就是另外的顏色,或者兩種色之間可以銜接過渡的自然就好了。
又糾結了幾天,在現實世界和花鈿裡來來往往了好久,不停的研究那些為師蠶寶寶的七彩作物,不管怎麼調理,蠶寶寶突出的絲線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繼續埋頭專研中,容塵來了幾次見希孟愛答不理的模樣,最後無趣灰溜溜的離去。
看著容塵離去時落寞的背影,希孟忽然覺得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不能像顏料一樣變化多端,那就不像顏料就好,只要多使用中間色彩,借色與補色,繡繪並用,不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正式開始前,希孟先拿起筆,認真的畫了一幅寫意畫,取名為《松鼠葡萄》。
這一次,希孟專心的埋在書房裡不出來,甚至三餐都在這裡解決。終於在閉關後的第三天,繡失敗了幾幅作品後,成功的繡出了這幅《松鼠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