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東西,平素裡主僕二人若多說一個字,多走一步,陸淑芸便動輒打罵,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還不打死自己主僕嗎?
湘菀嚇得從床上坐起來,兩隻手茫然的往前伸著。
“冬梅……冬梅你在哪裡?”
“小姐我在這裡,我沒有偷東西,我真的沒有偷東西。”
冬梅被人駕著只得大聲回應。
耳邊響起冬梅的聲音,湘菀看不見她,但她素來是知道冬梅秉性的,主僕二人如今過的日這般慘淡,若要偷東西,冬梅早就偷了,哪裡還會等到今日。
“淑芸,淑芸你聽我說,冬梅她不會偷東西的,我相信她,我們自小一塊兒長大,冬梅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是知道的。”
湘菀著急的從床上下來,因為眼睛看不見身體又不好,腳一軟便重重跌倒在地上。但是圍觀的丫頭婆卻沒有一個人去扶她一把。
“小姐,你別動……,我家小姐眼睛不好,你們倒是扶她一把啊,張媽媽……你忘記以前小姐還是主母的時候,你家中兒病重,是誰寒夜裡冒著大雪去找的大夫了嗎?”
冬梅哭喊著數落,這些人以前受盡自家小姐的恩惠,事到如今卻都冷眼旁觀起來如何不讓人心寒。
聽到冬梅的話陸淑芸媚眼一挑,妖媚的臉上露出嫌惡。
“你也知道是以前,如今我才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你個小蹄偷東西肯定就是陸湘菀指使的,來人啦請家規。”
陸淑芸看著躺在地上的湘菀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幾個丫頭婆得令,早拿了帶刺兒的藤條將湘菀團團圍起來。
“什麼樣的主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她犯了錯自然是你這個主教的,你們好好替我教教陸姨娘,什麼叫做規矩,免得日後旁人都說我這個侯府主母治下不嚴。”
陸淑芸往椅上一座,嘴角掛起笑意,她生的的確美豔無雙,和湘菀倒也有八分相似,只是脾氣秉性卻差了千里萬里。
“陸淑芸,你要打就打死我,否則日後我定要告訴爹孃治你犯上之罪?我好歹……是你姐姐。”
“姐姐?我看你是瘋魔了,我和你可不是一個娘生的,而且我可告訴你,如今這世上可再沒有什麼陸家了。”
陸淑芸說到此刻哈哈大笑起來,她等著這一天已經好久了,如今也到了該收穫的時候了。
“什麼叫沒有陸家?家中發生了什麼事?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湘菀哭到淚乾,現下突然聽到家中訊息,只覺得如同晴天霹靂。
“陸家謀反下獄,日前早已滿門抄斬了,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你不是答應我只要把主母之位讓給你,你就會求你外祖家救陸家嗎?你竟然騙我……,不是隻要疏通就可以從獄中救出來嗎……為何會滿門抄斬?”
湘菀聽到此處急火攻心,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竟噴湧而出,正不偏不倚的噴了陸淑芸一頭一臉。
陸淑芸看著自己一身汙穢,氣得柳眉倒豎,當即喝道。
“你這賤人白白糟蹋了我一身好衣服,來人啊,給我狠狠的打……。”
丫頭婆們可不管眼前這位是誰,只聽得主母一聲令下就掄圓了膀朝湘菀主僕二人身上招呼。
湘菀體弱由來已久,又是寒症纏身,一時間被打的眼冒金星,幾欲暈厥。
“不要打小姐,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放開她。”
冬梅掙脫眾人的壓制,一把抱住倒地的湘菀。
藤條帶刺打在人身上就是一條血痕,可是現在身體的疼痛哪裡會比心裡的痛還深,湘菀只覺得五臟俱焚,眼睛裡的淚水竟漸漸化作鮮血,流了一臉。
“陸淑芸,我自知你是恨毒了我,是我蠢笨竟然相信你會救陸家,我早該知道你不會容我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