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的性子一直很溫和,對下人也格外寬厚。
這話如果是沈止說的,也就沒人詫異了。
可偏偏是沈祁……
沈聽雪倒不覺得詫異。
她一直很瞭解自己的三哥。
沈祁性子溫和,那是在不觸及他底線的情況下。
但紅袖這種丫頭,吃裡扒外,多次陷害沈聽雪,落到這一步,即便很慘,沈祁也不會動什麼惻隱之心。
他自認並非君子,只是普通人罷了。
“不埋,我還有用呢。”
“小九?”
沈祁皺眉,並不贊同沈聽雪的做法。
紅袖這種人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雖然不聰明,可事情總有疏漏的時候。
怕就怕哪日被紅袖鑽了空子,釀成大禍。
“百花宴!”
沈聽雪忙道:“最多留到她百花宴,之後我給她想了一個好去處。”
說到這,沈聽雪臉上露出一抹讓人看不穿的笑容。
沈止好奇極了,“小九,什麼好去處,快跟八哥說說。”
看沈聽雪的表情,他覺得這事肯定很有意思。
“不說,保密!”
“小九。”
“保密!”
“小九,你說不說,說不說!”
“我就不說,有本事你來追我啊。”
“問畫尋茶攔住他!”
兄妹兩人在院子裡打打鬧鬧。
初三與初八抬了紅袖出去安置找大夫。
沈祁坐在輪椅上,看著兄妹兩個打打鬧鬧,清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
記不清有多久了,一年兩年,三年或者是五年……
總之很久之前,他們唯一的妹妹就與他們越行越遠了。
何其有幸,能讓一切迴歸到過去。
若能一直如此,就算他這雙腿一直殘廢,永遠站不起來也是值得的。
那日之後,將軍府後院倒是平靜了許多。
容戰近來無事,幾乎天天泡在飛雪苑。
紅袖傷的很重,因此沈聽雪將她轉到別的院子養傷,還派了一個小丫頭過去照顧她。
美名曰照顧,其實是監視。
紅袖不在,容戰與沈祁他們過來就少了很多顧忌。
沈依依與沈思如拼了命的練才藝,沒工夫理會沈聽雪。
容戰教了沈聽雪幾招,又日日陪著她練習。
所以,沈聽雪進步很快,舞出的劍法,已有了幾分凌厲。
容戰陪了沈聽雪一天,晚上去商談事情了。
沈聽雪難得帶人逛夜市。
她很久很久沒有認真逛過街了,這幾年都是聽沈依依的,天天在府中關著。
上京城的夜晚很熱鬧。
街頭巷尾,小攤林立,賣藝的藝人,玩雜耍的、以及各種特色吃食。
“哇,這個好看。”
沈聽雪來到賣花燈的小攤前,瞧上了一盞兔子花燈。
那花燈做的栩栩如生,儼然就是一隻可愛的胖兔子,萌的讓人心生喜歡放不下。
“老闆,這個多少銀子。”
“小姐真有眼光,四十文一盞。”
老闆笑道。
沈聽雪正要問畫給錢。
問畫卻是搖頭,皺眉喝道:“老闆,你怎麼訛人呢,別人家的花燈都是十文錢一盞,你這個四十文?”
沈聽雪不懂物價,問畫卻懂。
老闆笑道:“這位姑娘,我這燈材質特殊,可是上好的竹木做的,與別的不同。”
“你少唬我了,你這燈……”
“不就四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