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客的手道:“快!一齊去。”
天外一毒這處洞穴倒非常大,分左右兩條支道,左邊一條是飲食去居之所,右邊是練功的地方,養的盡是長蟲,百足,蠍子之類,百毒無缺。
這幾天,逍遙客在此作客,天外一毒就將右邊那條支道關閉起來。
左邊的支道終頭,是一間不一太小的石室,室中石椅石桌,石几石塌,一應俱全。
雷蘋的師母仰躺在石榻上,面孔蠟黃,目光無神,身上蓋著好幾張虎皮,室內也燃了幾盆旺火,她躺在榻上仍是抖個不亭。
雷蘋一進石室,即叫道:“師母!徙兒來了。”
逍遙客也直奔躺榻前,學著雷蘋的口氣叫道:“師母!祝福你老人家早日復康。”
逍遙客也曾到病榻前問候過兩次,她自然認識他。不過,順著雷蘋的口氣叫她“師母”可還是頭一回,蠟黃的面孔上流露出一絲笑意道:“這孩子真乖,不過,叫我師母可不敢當,莊那邊坐吧!我和蘋兒說幾句話,咳,咳!……”
說著,又不停地咳嗽起來,雷蘋慌忙為她捶背。
雷蘋的師母接著又道:“談論兒女私情……咳!你師父唾了麼?”
雷蘋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他老人家在為師母煎藥藥。”
逍遙客忙問道:“令師母的病怎麼樣了?”
雷蘋蹙眉道:“前些日子好象已大好了,想不到突然又重了起來。”
逍遙客埋怨道:“你師母既然病在身,你師徒倆人又何必急於下山呢?”
雷蘋輕聲道:“師父雖然性情古怪,側身黑道,但是個俠腸熱心的人,聽到師母訊息後,匆匆自洛陽趕回,經他老人家一番醫治,師母的傷病均大有好轉,師父好象有些對你放心不下,所以才又匆匆下山。”
逍遙客喟然一聲道:“唉!你們的恩情,我真不知道怎樣報答才好!”
雷蘋嗔怪道:“怎麼還說這些哩!師父對你,你也該看得出來,他老人家根本就沒有將你當外人看待。”
逍遙客苦笑道:“愈是這樣,我愈難心安了!”
雷蘋一抬手指截到逍遙客的額頭上,嬌聲嬌氣道:“你這個人真是!既是自己人,又何必來這些俗套!”
這“自己人”三個字的意思,逍遙客懂得。他嘴裡不再答話,一想到明晚的事,他心裡更沉重了。
驀在此時……
逍遙客非常知趣,連忙告退道:“不早了晚輩想早些休息了!”
老太婆打起精神道:“噯!老頭子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你又何必見外,你就坐一會兒吧!”
天外一毒從旁插口道:“娃兒!你瞧老婆子那股正經勁色,必是有什麼重緊的話,再說雷蘋的人已經半之是你的了,她的事你也該聽聽呀!”
逍遙客面上一熱,極為靦腆地在石椅上坐下來。
老婆子這才道:“蘋兒!有樁事連你師父都不知道,我今天要仔仔細細地告訴你,那是你的身事。”
“啊!”雷蘋低呼了一聲!逍遙客心絃也為之一緊。
老婆子又道:“本來我一直想等到你的仇家出現時,我才說出來,可是,我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雷蘋驚呼道:“師父怎麼這樣說啊!憑師父的毒功和草藥……”
老婆子搖了搖頭,悽然一笑道:“蘋兒!你師父不是因傷而死,與非因病而死,只是元氣耗盡,油盡燈枯,神仙怕也救不活了!”
雷蘋咬牙切齒地道:“師母!我一定要替你報仇,找那司徒老魔算賬!”
逍遙客心頭一震,雷蘋嘴裡的司徒老魔不正是珊夫人的父親麼?雷蘋只得按奈熬急的心情,低應道:“是的,師母!”
老婆子又道:“你父親當時已昏迷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