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大怒,急火攻心,眩暈不穩,參贊大人當即請旨,將判將石敢斬立絕,以洩眾怒。
他們還說:參贊大人鐵面無私,雷厲風行,在審過了那隨行的幾個兵後,他們通通招供,承認了隨石敢去會準格爾格齊汗,並說,虧他裡應外合,才讓他拿下了那幾乎不可能勝利的兩戰。又說,格齊汗曾許諾,若他歸順,封他做王。
參贊大人用身家性命起誓,從未給石將軍送過什麼密函。
他們說:皇上從未下過石將軍所說的那封密函。
只是,這不是夢,小猴兒睜開眼後,她最愛的綠色的大草原,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如果一切是夢,該有多麼好,夢醒了,她依然可以猴子似的騎在阿瑪的脖子上,依然可以抱著弟弟,偷笑的看著阿瑪懷中嬌羞的額娘,她還可以聽見阿瑪寵溺的罵她,野猴子,我的小野猴子……
小猴兒淚滾燙的砸在了延琮的手上,她瘋了似的掙扎著要往出跑,她抓破了延琮的臉,咬壞了他的手,踢青了他的腿,直到她脖子一陣鈍痛,眼前一黑……。
仲蘭搖頭,眼淚從眼睛裡掉出來。
“我問你呢,是不是!是不是!我們一起聽見的啊!”小猴兒嘶吼著,看著仲蘭,眼珠子越瞪越大,她看著,看著,看著越來越顫抖的仲蘭,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仲蘭臉色蒼白,唇角哆嗦。
“放你孃的狗臭屁!什麼去會格齊汗,明明是皇上下旨讓我阿瑪去刺探敵情的!我昨兒親耳聽到的,是果叔傳的旨!”小猴兒急的連連捶床,眼珠子瞪的老大的看著仲蘭,“是不是!你也聽到了啊!”
“這麼大的事兒,咱家哪敢瞎說,外頭都鬧翻了,說是昨兒夜裡石將軍連夜去會格齊汗,才回來就被抓了!”
小猴兒翻兒了,鞋都沒穿,就要下地揍他,可延琮拉著她,瞄了一眼那太監,只聽他又支支吾吾的說。
“你他媽放屁!我阿瑪怎麼可能是刺客!”
“六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原來奸細是石將軍!”
原本小猴兒還在跟延琮吼著,“誰讓你跟我睡一被窩兒的!”可緊接著,太監急匆匆的來報,便讓所有人都怔楞了。
許是都睡的太晚,到了第二日快晌午的時候,這三個孩子才先後醒了。
這一晚,小猴兒到是一如既往的自在,一會兒翹腳吃點兒那些皇宮裡的廚子做的精緻點心,一會兒在托腮想想,明兒會是何等驚險,延琮也是如往日,只是安靜的坐在小猴兒的身邊兒,除了看她,還是看她,直到小猴兒困的趴桌子上睡著了,他才抱起她,也不避嫌的跟她躺在一張床上,拉被子睡覺,倒是難為仲蘭這一晚,守著燭臺,一直安靜的看書,待到實在乏了,趴在桌子上,也睡著了。
便是小猴兒自幼在這軍營長大,也不如這貝勒爺一張臉好使,延琮連話都沒說,只伸手指了一下營帳,三人便有了一間絕對算是大的住地兒。
嘿,這容易,因為小猴兒這話說完沒一會兒,那‘跟屁蟲’便出現在她身後。
於是乎,當晚兩個人真就沒走,問題又來了,倆丫頭賴在軍營不走,藏哪兒啊?
仲蘭還是不說話,可那眼睛卻是大了一圈兒。
“瞅什麼瞅,難道你不好奇,明兒我阿瑪回來後,打出來的那個奸細是誰?”
仲蘭也不說話,看怪物似的看她。
她跟那死丫頭說:“喂,咱倆別走了。”
當晚,在她陪著那個邊走邊拍著身上灰塵的仲蘭把食盒送給果叔後,她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當時就差耳朵掉進帳內的小猴兒絕對沒有想過,這句話,居然會是她最後一次聽阿瑪說話。
“放心吧,司渾。”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