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毫不懷疑小猴兒是昔日的‘黃鳳’,就算他知道穀子和這鳳兒絕非尋常人家的‘女’子,可他就是乾乾淨淨的當她們是朋友。
尤其是這黃鳳,‘性’子爽快,人又不矯情,他自覺最是跟她合得來。
“尼了介買賣不錯麼。”小猴兒萬般大方的進了書肆,邊跟白扇聊著,邊感覺著自個兒後背被眼神放箭戳著。
“嘿,這不還多虧你跟穀子照顧,沒你們二位姑‘奶’‘奶’,我白扇哪有今日的福份啊!”
“少他媽忽悠。”小猴兒笑著懟他一拳,又瞄了圈兒滿屋子的客人問:“你介忙不過來,怎麼沒僱倆夥計?”
“嗨,這不是趕著過年的廟會麼,等過了正月十五,整條街的棚子一撤,人就沒這麼多了,再說了,您知道,我白扇也不是什麼嬌慣人,我哪捨得‘花’銀子僱夥計啊,有那筆錢,還不如給我妹子多做幾身衣裳吶!”
“你妹子身子如今咋樣了?”小猴兒問。
“昨兒才去求了同仁堂的大夫過來瞧過,說是內傷好的差不多了,再休養些個把月的,也就生龍活虎了~”
“呦,那還真不錯。”小猴兒點點頭,彼時只覺背在身後的一雙手,給人攥的不過血,她也沒回頭,只跟白扇說:“喏,你要信的著我,我就先幫你照看一會兒,你去對面兒的酒樓給點幾個上好的菜兒來,我介兄弟跟我折騰一天了,餓壞了。”
“嗨,你說這話不是磕磣我呢麼,我這店都是您給的,甭說是看著,就是點把火燒了,也隨你意啊!”白扇失笑,接著也不外道的朝小猴兒身後的‘黑麵神’笑笑,道:“兄弟您茲管等會兒,我們對面的炒肝兒,那可是一絕!”
說罷,白扇便抓了把銀票,從人堆兒裡擠出去了,唯剩下滿屋子的客人,和終於轉過身來對著延珏的小猴兒。
“嘿嘿。”小猴兒換上了個絕對心虛的笑臉兒,恨不得嘴咧的都發僵了,也沒感染那臉上開始泛著殺氣的主兒。
“店是你的?”延珏板著臉問。
“嘿,我就出了點兒錢。”小猴兒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接著‘摸’‘摸’腦子,補充了一句:“跟你匣子裡借的。”
延珏的臉‘色’越來越黑。
小猴兒諂媚道:“別介樣麼,不過是幾張銀票,嘿嘿,你這家大業大的……”
“別扯沒用的,說正事兒。”延珏板著臉往前邁了一步,居高臨下的一張黑臉冷對著小猴兒。
小猴兒一步步的退,直到退無可退,身子抵在了書架子上,她只得硬著頭皮,瞅他乾笑——
“嘿嘿……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誰知道你還真去給我偷了……”小猴兒使勁兒的卡著一雙大眼兒,拼命證實自個兒所言非虛。
可沒用,延珏他媽氣炸了,壓根兒不吃這套,她不辯解還好,越說他臉越黑,到後來,小猴兒都不敢正眼兒看他了。
“小犢子,你猜我想正什麼呢?”延珏輕飄飄的聲兒從小猴兒頭上砸下來。
小猴兒一個‘激’靈,眼珠兒一轉,趕緊扯過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她咧嘴笑笑,低頭道:“兒子,聽見沒,你阿瑪想你呢。”
延珏冷笑了兩聲兒,壓根兒沒買帳,這時,只聽外頭一人吆喝,“夥計——”
小猴兒簡直如釋重負,趕忙腦子一斜歪,扯脖子就喊,“誒,來了!”接著就跟腳底抹油似的,一溜煙兒的竄到前頭的人堆兒裡,一頓胡‘亂’出價開始賣上了東西,有幸這生意當真火爆,小猴兒頂著被眼神兒‘射’的‘亂’七八糟的後背,忙忙呼呼的賣上了東西,直到白扇拎著菜兒回來。
還真別說,這老話說的好,人靠衣裳馬靠鞍,這白扇就算想破了頭,也想不到,眼麼前這衣衫襤褸的人會是當今七皇子!
他道是本著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