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沒停,直接跳進水裡。
“阿克敦爺兒——”於得水喊了一嗓子,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他淚眼汪汪的看著月亮,嘭嘭的磕頭,他無聲的嘟囔著——
天老爺在上,我於得水自願減壽,求你千萬保佑女主子和小主子平安,千萬保佑她們沒事兒,千萬……
壺漏更深,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時辰。
在百餘人反覆的潛入那池塘的各處搜尋無果後,終於在延璋的一聲令下,都凍的哆哆嗦嗦的上來了。
最後一個上來的,是延珏。
冰水中兩個時辰的浸泡,讓延珏的頭髮幾乎才一出水,就結上了一層白霜,而儘管於得水手疾的給他披上了貂氅,一時間也難以捂熱那青白的臉和紅紫的唇。
“爺兒,沒訊息就是好訊息。”阿克敦哆哆嗦嗦的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冰的僵直的一條腿兒,到底是撐不住那整個身子,虧得是阿靈敖手疾的扶住了兒子,才不至於栽倒在地。
“是啊,七爺,沒訊息便是好訊息,如今咱們這麼多人裡裡外外的將這園子幾乎翻了過來,也不見福晉影蹤,或許——”阿靈敖的話說到一半,正當所有熟悉延珏性子的人都以為他要怒的時候,他卻倏的開口道:“大人說的對,想是內子貪玩,一時去了哪裡,忘了交待。”
“是啊,叔荊從小就是這性子,都被我給慣壞了。”果齊遜堆著乾巴巴的笑,出來打著圓場,極力推卸七福晉有可能在果府出事的責任。
放屁!
阿克敦氣的差點兒脫口就罵出來,然卻在延珏遞給他一個制止的眼神後,他壓下了火氣。
卻見延珏不冷不熱的跟眼前的眾人道:“算了,別找了,都折騰了一天了,要是在這園子裡,早就找著了,時候不早了,諸位也都回去歇著吧。”
眾人面面相覷,聽不出他這話中的情緒,也不敢真的回去,可萬分瞭解自個兒弟弟的延璋卻在瞥了一眼延珏後,率先請辭。
他拍拍老七的肩膀:“那成,我先走了。”
寶親王這一走,那剩下的人,包括僧格岱欽在內的人等,紛紛一一拜別。
“在下也進宮去回皇上話。”阿靈敖請辭後,延珏看了眼阿克敦,阿克敦立馬拄著拐到他跟前兒,延珏同他耳語了幾句,他頻頻點頭,而後喚了聲:“阿瑪,等等我!”也隨了去。
園子裡,終於只剩下果家的人以及馮滄溟。
看著眼前辮子仍舊淌水的延珏,馮滄溟面有愧色,並不知這內裡之洶湧的他,一心認為,是他的所求才惹的七福晉的失蹤。
“七爺,老朽——”
“老師不必自責,你也不過是認錯人罷了,責不在你。”延珏不鹹不淡的回了話,表面上是尊敬馮滄溟這個老師,可明白的都聽的懂。
他的意思是,什麼穀子就是馮府的穀風這個話題,以後便不要再提了。
“……是。”馮滄溟遲疑的應了聲,他是個明白人,眼前的人雖是他的學生,可更是這大清朝的皇子,該給他的面子已經給盡了,他也要懂得分寸。
“七爺兒,咱們何不移至屋中相商?”許久不曾作聲的果齊司渾開了口,“您這水下泡了這麼久,再吹這冷風,要是著涼了,我等豈能擔待的起?”
“擔待不起?”延珏似笑非笑的道:“以中堂大人的膽量,也有擔待不起的事兒麼?”
為避過那冷戾的眼神,果齊司渾趕緊低頭作揖,一時間,他有如擂鼓狂擊,心亂如麻,他低頭看著那**的皂靴離他越來越近,一時間竟覺得有些窒息。
“都退下去吧,本王有話要同中堂大人說。”延珏忽的冷聲吩咐,惹得果新等人一怔,可又不得不從,於是其餘幾人紛紛退下。
當只剩下果齊司渾一人時,延珏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