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明白風絕羽的用意了,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可是公子,一直這麼穿著兄弟們怕是要受不了的,要不咱找個天涼的時候再穿?”
風絕羽聞言,恍然大悟:“哦,你說的對,這天的確是很熱,兄弟辛苦了。”
“這個,嘿嘿,公子您體恤下屬,小的們感激不盡。”那精壯漢子賊眉鼠眼的說道,眾人紛紛響應。
風絕羽嘆了口氣,道:“兄弟們對不住,是在下考慮不周了。馬總管,山上有河嗎?”
馬承運微愣,不解風絕羽的意思,想了想回答道:“山後裡地外有一溪潭。”
風絕羽打了個響指,興奮道:“好,兄弟們,我帶你們去沐浴……”
“真的?多謝公子。”一干漢子聞聽之下大喜過望,紛紛寬衣解帶。
“停,你們幹什麼?”
眾漢子還沒等把寶甲脫下來,風絕羽喊了聲停,疑惑道。
為首精壯汗子大惑不解:“公子,不是要去河邊沐浴嗎?”
“對啊,穿著洗。”風絕羽點頭……
“穿……穿著洗?”一干漢子呆若木雞……
那不沉底了?
二百多斤呢……
聽到這,一干漢子總算明白了,眼前這位哪裡是跟他們好好相處,分明是想立威,只是這立威的手段比他們以往想出來的壞水還壞上了千百倍。穿著黑烏甲去沐浴,還不如拿根麻繩找個房梁直接上吊算了。
一干漢子叫苦不迭,抬頭的時候看見風絕羽那微笑的表情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
他們終於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絕非面和心善的活菩薩,也不是人事不懂的二世祖,而是一個笑裡藏刀、滿肚子水加流膿的惡魔。
那精壯漢子無奈的嘆了口氣,站了回去,終於不敢再說話了。
一干漢子不知如何是好,紛紛向馬承運投以求救的目光。
風絕羽目光掃過眾人,瞳孔裡寒光陡盛,一改之前的笑面,化為冷煞,沉聲道:“一群白痴,以為有點小聰明就偷奸耍滑,我問你們,你們千挑萬選的被盟主器重選到這裡來,對得起盟主他老人家一番良苦用心嗎?對得起盟主他老人家花費巨資給你們配備的這一身羨煞旁人的黑烏寶甲嗎?”
“你們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像你們一樣的兄弟正看著青候莊,他們也想進來穿上這一身寶甲成為真正的高手,只是他們沒有運氣,也沒有你們的底子罷了。你們從成百上千的兄弟們裡面被挑選了出來,還不知道珍惜,覺得自己一步登天了。我告訴你們,這麼想大錯特錯。”
“來到這,僅僅是開始,想要成為人上人,還需要經過層層選拔、屢次的淘汰,才能繼續留在這裡。為了能夠讓你們成為一支異軍,日後可以獨擋一面,盟主大人叫我來就是訓練你們的。今天你們的表現讓我非常不滿意。既然如此,索性把話挑明瞭,我在這裡先說清楚,以後我就是這裡的獨一無二的教頭,我不想日後讓西綠林看我風絕羽的笑話,說我風絕羽教出來的黑甲衛,一個個都是草包,所以我的訓練將會非常的殘酷和嚴苛,自覺無法承受的,現在大可以站出來,然後打著包袱滾蛋,回到原來你們來的地方去告訴你們的兄弟,你沒種接受這樣的訓練。”
風絕羽的言辭激進,充斥輕蔑和嘲諷,“沒種”、“草包”……這一個個無比難聽的修飾詞聽在一干拿著信義和麵子當腦袋使喚的漢子耳裡無比的刺耳。一個個盯著他眼中直欲噴火。
面子,終歸是一個面子問題。
綠林黑道重禮、信、義,合歸起來便是一面子問題,腦袋可以掉、面子不能丟,要是現在回去人家問起:人是怎麼回來的。自己回答說:那裡的訓練太嚴苛,我吃消不起,定會讓所有綠林同道引為笑柄,遺臭萬年,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