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將手中的藥碗遞過去。小丫鬟瞧著她面無表情的臉色,乖乖的接過碗,卻再也不敢多嘴了。
「那奴婢把窗戶開啟,給格格透透氣。」窗欞剛開啟,卻是傳來一陣哽咽聲。斷斷續續的,聽著傷心極了。
葉南鳶揉著眉心的手放開,眼神往下看過去:「怎麼回事?
「是伺候灑掃的小廝。」那小丫鬟轉過頭,眼神中有些難受:「爹孃老子都染上了時疫,如今被拖了出去,只能看著等死。」
還未研究出治療時疫的藥方。如今只要一染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的等死。
葉南鳶的手一下子攥緊了。
天黑之後,開始下雪。晚膳之後她喝了藥,睡得便有些早。等聽見動靜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身側站著個人。
「姐姐。」
鈕鈷祿身上穿著斗篷。站在了床榻邊。還未等葉南鳶出聲,卻見她立馬彎下腰,抬手堵住了她的唇。
「姐姐,你別做聲。」鈕鈷祿的聲音壓的低低的,小聲兒道:「今日貝勒爺在與人商議藥方,看顧你的奴才們都睡著了,我這才偷偷地溜過來的。」
葉南鳶瞧見是鈕鈷祿早就鬆了口氣。
見她點了點頭,鈕鈷祿才小心翼翼的將手給放開。然而,還未等到葉南鳶說話。她便抬手指著前方,對她道:
「姐姐,我帶了個人來看你。」葉南鳶的眼神順著她的手指看向前方。
屋內。漆黑一片,只有窗外一輪明月。
那人立屏風旁,身形筆直,姿態挺拔。他低著頭,半張側臉倒影在點翠的金玉屏風上,肩頭玄色的大氅與夜色融為一片。
但那目光卻是直直的看向她的方向。
不用看臉,光是一個身形,葉南鳶就認出是誰。她抬起頭,唇角還未勾起,眼淚就掉了下來。
發紅的眼圈落在那人的膝頭,顫抖的聲音直到開口,才知道不知何時已經沙啞。
「腿疼不疼?」
太長時日的分別,久違重逢的再見。
第一句話,她在問他疼不疼。
屏風後的人垂下眼簾,目光落在她的腳腕上。袖子裡的指尖顫抖了許久,他用盡力氣,骨結突起。
到最後,也只不過是一句:
「我來接你回家。」
第169章 囚籠七葉南鳶抬起眼……
葉南鳶抬起眼簾,神情像是隨意。細長的鏈子在她的腳腕之間傳來微微的聲響,她道:
「出不去的。」
冬日裡,屋內燃著炭火。她穿著一身雪白的寢衣坐在床榻之上。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背後,露出她那張精緻漂亮的臉。
赤金的鏈子鎖在她那兩隻細長的腳腕上,鏈子的另一頭,鎖在了床榻。她困在床榻之上,像是一隻漂亮又精緻的鳥。
「我被困住了。」
江知寒不信,可縱使他帶了匕首過來,玄鐵的匕首削鐵如泥,可砍在那鏈子上,卻還是紋絲未動。
四阿哥看她這樣緊,怎麼可能會這樣輕易放過她?
葉南鳶低著頭,看著動也不曾動的鐵鏈。上面連一絲痕跡都不曾有。
「沒用的。」她看向前方的人,江知寒站在她身前,她卻笑著伸出手,拂去他肩頭的殘雪:「回去吧。」
細長的指尖落在他半舊的披風上,她目光輕輕地落在他的膝頭:「天冷,下雪天讓伺候的你的小廝給你添個護膝。」
他走上前時,膝蓋是直的,葉南鳶如何沒看見。
殺害阿姐的人已死,江知寒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一命還一命,一報低一報。
所有的報應,都該對著她來。葉南鳶頭抬起,對著江知寒道:「回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