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低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而這一切,完全被站在一側的郭格格看在眼中,眼瞧著李氏敗下陣來,郭格格一邊暗刺李側福晉沒用,可終究只好咬著牙走上前。
「貝勒爺,妾身覺得李側福晉說的沒錯。」
「此次福晉被中毒陷害這並不是件小事,若是處理不好不僅會讓福晉白白受這番苦,也會讓我們惴惴不安,心生害怕。」
郭氏邊說著,邊抬起頭往葉南鳶那兒看了一眼。
若說之前還不確定的話,如今四阿哥此番一舉動明顯就是再偏袒葉格格,四阿哥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葉格格有問題。
成敗在此一舉。
郭格格跪下來,咬著牙:「妾身求貝勒爺公正一些,不要過於偏袒,福晉既然說了是葉格格下的毒,只求四阿哥嚴懲兇手。給福晉,給我們一個交代。」
屋子裡這麼多人,郭氏又是故意吼出來的,那些若有若無的目光一個勁兒的往葉南鳶的身上看去,似有若無的帶著打量。
四阿哥涼薄的目光往屋子裡看了一圈,最後落在葉南鳶身上。
有時候流言蜚語比刀子還要尖銳,刀子只是傷在人身,而流言蜚語卻是刺在心口。這件事鬧到這個程度,壓根兒就不容許他暗地裡探查。
因著福晉這句話,今日這件事若是沒個結果的話,日後那些懷疑的目光,夾帶著刀子,都會去刺向葉南鳶的心口,讓她遍體鱗傷。
深吸一口氣,下垂的雙手漸漸地握緊了。
四阿哥捏緊的拳頭一陣放開,他轉身去握住葉南鳶的手,當著所有人的面緊緊握住,堅定的再次強調了一聲:「我相信你。」
這話他說得大聲,卻不知是對屋子裡的人說的,還是對葉南鳶說的。眼神重新看向四周,四阿哥目光如炬,灼灼逼人,只要是他目光掠過的地方,沒有人敢將頭抬起。
「你們覺得應當如何?」這番冰冷的一聲兒,嚇得李氏低著頭,咬咬牙卻到底是不說話。
郭格格也怕,相反的,她還怕的要死。
只是,她不能放棄,她想要的太多,但是機會太少,若是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讓她出府的機會,只怕就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郭格格眼前閃過一抹天青色的身影,到底有了勇氣。
可她終究是不敢對視四阿哥,只敢扭頭往蘇培盛那兒看去:「蘇公公當真兒是確定,所有的地方,所有的院子,都檢查的清清楚楚的麼?」
蘇培盛辛辛苦苦這一番,卻是不料這番被郭格格懷疑。
他雖是個奴才,但因為是跟隨四阿哥身邊伺候的,顧忌四阿哥旁人都給他三分面子,如今郭格格這番倒是將她的老臉按在地上踩了。
蘇培盛走上前,低垂著的面上肉眼可見的難看:「回貝勒爺,奴才親自帶人去搜查的,奴才保證絕對不會出錯。」
他辦事向來就細心,而且郭格格這樣,直接就在四阿哥面前質疑了他的辦事能力,他自然是不能承認。
整個府中,分明只有葉格格有毒害福晉的嫌疑。郭格格腦中的猶豫一閃而過,隨即又堅定了起來:「你就這番確定,沒有哪裡漏的?」
蘇培盛心中恨死郭格格了,可卻又不好直接回絕,只好跟著想了想:「除了爺的院子,奴才從南院搜查起,隨後去了宋格格那兒,玉格格那兒,中間還去了耿格格那兒……」
這裡面耿格格可是常年不出來的老人,久病在床都被這件事兒鬧起來了,蘇培盛待人搜查的的確是足夠仔細了的。
「奴才知曉葉格格有嫌疑。」府中的動盪,他個當奴才的自然也是看在眼中,特意強調道:「葉格格那兒,奴才是特意翻了個三四遍的,裡裡外外一根針兒都掏出來瞧了,的確是沒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