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勸,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他也不能獨善其身。
這是有些難辦……
四阿哥閉了閉眼,這時一側的蘇培盛捧了茶水上來:「爺,福晉派宮女來問您晚上要不要去主院用膳?」
四阿哥扔了筆,喝了口茶潤了潤:「昨個兒答應了李側福晉,今晚陪她。」
蘇培盛一聽就知道該怎麼回了,笑了笑。
又聽四阿哥問:「前段時間讓你們去找的東西,可找出新鮮的了?」皇額娘過生辰的時候,他送了一對玉鐲,跟十四弟撞了。
上個月皇阿瑪過生辰,他送了個奇石,又跟九弟送的一樣。
雖皇阿瑪沒說什麼,但這次出塞不帶他,不代表沒這方面的原因在。在說了,若是被有心人做文章,只怕要說他不夠用心。
還是要找些新鮮的玩意兒逗皇阿瑪喜愛才好。
四阿哥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可新鮮的玩意兒哪有怎麼好找?蘇培盛低著頭一臉的愁眉苦臉,這一個月來各地尋的寶貝也有五六車了,可都不能入了爺的法眼。
見爺這般一問,他眼皮就開始跳。
「這……這東西……」四阿哥沒什麼表情的低頭看他,蘇培盛嚇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捉摸了兩下腦子一亮。
「倒是如今這京城四處有個傳聞。」
「說是三清觀的後山有隻靈狐,通身雪白眉間帶著赤紅的火焰,這東西極通人性,心誠之人才能看見,若是……」
蘇培盛結結巴巴的:「若是抓到了送去萬歲爺身邊……」
「靈狐?」四阿哥拿起一邊的濕帕擦了擦手,蘇培盛心口一跳。四阿哥個子高挑,身形更是勻稱,不過一到夏日四阿哥便胃口不少,人便跟著消瘦了幾分。
此時站在窗欞前,低著頭拿著帕子一根一根的擦拭著手指。
面上的神色藏在眼簾後,瞧不出神情。
蘇培盛心中不安起來,剛要跪下來認錯,卻聽見一聲淺笑,四阿哥將濕帕仍回水盆中,朝著那泛起波瀾的水面笑:「三清觀?」
「三清觀的了空大師棋下的極好,既這段時間無事,那便去寺廟中住上一段時間,參悟一下佛道。」
三清觀中住了位貴人,這點半夏第二天就打聽到了。
她住的近,時常的過去玩,跟那掃地的師父還是老鄉,一來二去,三清觀有什麼訊息她知道的便比旁人早些。
此時見葉南鳶在那練字,便嘰嘰喳喳的在一邊唸叨:「這貴人也知究竟是什麼來頭,說是了空大師都親自接待。」
葉南鳶低頭作畫,不理她。
半夏見主子不說話,也習慣了,一個勁兒的叨叨,主子作畫一向不說話,她一個人也能說個老半天。
「這京城的貴人可太多了啊,那些個當官兒可是一抓一大把,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可比那江南的知府官比誰大些。」
半夏這輩子看見的最大的官便是江南的知府了,還是隔得遠遠兒的,連模樣都沒瞧清。
她也不需要葉南鳶配合,一個人得得得的說個不停,還是周嬤嬤捧了糕點上前,悄悄將她拽到一邊:「小姐在作畫,你吵她做什麼?」
周嬤嬤雖人好,但生的確實有些兇,她是小姐的奶孃又帶著情分在,她一說話,板著臉,豎著眉的,唬人的緊。
半夏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說了。
「小姐,吃些東西休息休息。」周嬤嬤放下剛做好的芙蓉糕,半夏在一邊饞的流口水。
葉南鳶對這個嬤嬤也算是聽話,當真收了筆,問:「嬤嬤,你瞧瞧這幅畫。」周嬤嬤踮起腳尖看了一眼,隨後捧了託盤就要往外走。
「小姐,你這些花啊畫兒的奴婢不懂,灶上還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