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眼神在窗外看了許久,隨後才扭頭往書架後看去。
他壓下眼簾,聲音無端的暗沉了兩分,卻又讓人懷疑帶著一分喜悅。
「我需得在這住上兩日。」
第10章 還沒當上外室阿鳶,江南……
阿鳶,江南那邊應該已經下雪了,你雖怕冷,但可不準像去年那樣,一屋子裡點四個火盆,反倒是煨了一身的火氣。
你說朱聳的《雪灘雙鷹圖》已經買到了,正好阿弟說開春後就去看你,那便讓他看過你後再帶回京城,到時候你可不準與他置氣。
我在四阿哥府中很好,只是希望我的阿鳶平安喜樂,事事順遂。
——知微芳鑒。
葉南鳶走進屋子裡的時候,下意識的往書架那兒看了一眼。
掛在書架後的《雪灘雙鷹圖》並沒有動過的痕跡,但正對著圖的書架上的書換了,從《中庸》換成了《史記》。
看來,他已經瞧見這副畫了。
葉南鳶垂下眼簾,發出一聲冷笑。
當初阿姐寫信給她,說是四阿哥喜歡朱聳的畫,正四處派人在找。她想討四阿哥歡心,便哀求她去幫忙尋。
葉南鳶雖嫉妒阿姐全心全意都在這個四阿哥身上,但也知曉在皇子的後院沒點恩寵必然難過,江家不過是個從四品的官職,江知微作為格格在四貝勒府人微言輕。
她雖不喜歡四阿哥,為了阿姐卻也是要盡力去尋的。剛好這幅畫淪落到一酒鬼手中,葉南鳶將親手新釀的羅浮春送過去,這才從那人手中買到這副《雪灘雙鷹圖》。
只不過,自開春後,葉南鳶就在等,她等阿姐的信,也等江府的馬車。
可等到三月初八後,她生辰都過了,卻只等到了阿姐沒了的訊息。這副《雪灘雙鷹圖》便從江南帶到了京城。
如今,看四阿哥這副模樣,瞧著還是想要啊!
若不是阿姐沒了,這本該就是他的東西,如今也算是物盡其用幫了她個忙。無論是用情,還是用色,她都要帶著這幅畫殺到那醃臢的後院去。
葉南鳶緊閉著的眼簾一瞬間睜開,越是想到四阿哥府中那些害她阿姐的人,她面上帶著的笑意越發的燦爛。
雪青色的裙擺輕快的晃蕩,她抱著懷中的狐狸歪倒在軟塌上:「瞧什麼呢?」十幾個人都逮不住的狐狸在她的懷中卻乖巧極了。
胤禛放下手中的書,遞給她看。
「《棋譜》」小姑娘一聲驚呼,隨後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與她懷中那隻狐狸,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胤禛一瞧她那心虛的模樣,就知道她大概是對棋不感興趣。也是,就她那歡脫的性子,若是靜的下心來下棋,反倒是一件異事。
他笑了笑,沒理她。捧著書繼續看。
小姑娘卻是個坐不住的,在他身側抱著狐狸扭來扭去,一臉的心不在焉兒。
她不說,胤禛便不去戳穿她,任憑她在那兒糾結就是不出聲兒。
果然,沒過一會兒,一雙手便試探的伸出來戳了戳他的袖子,胤禛將書翻到下一頁,繼續看書當做沒瞧見。
那根嫩白如蔥段的手指又往前探了幾步,大著膽子拽住他的袖子來回的晃了晃。那十指纖纖,抓在他雨過天青色的袖子上,白的晃眼。
「做什麼?」胤禛無奈地轉過頭,「你再不放手,袖子都被你揪皺了。」
「還不是你只顧著看棋譜不理我。」他後院的女人不少,卻從未看過這般膽大的,小姑娘撅著嘴巴倒是一臉的委屈。
活像是他欺負了她一樣。
他頗為有幾分頭疼:「你明知我是如何受的傷,還偏生要將那畜生帶到我面前,誠心氣我的不是?」
「什麼故意氣你?」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