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她壓抑著喉嚨裡快要跳出來的心口:「這兒離三清觀坐馬車也就兩個時辰,早上過去,晚上趕在關城門前回來。」
「一來一去,一日的時間就夠了。福晉還能見到爺一面。」
「說的倒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李氏一雙直溜溜的眼睛卻盯著劉格格:「主意倒是不錯,但你怎麼告訴了我啊?」
她之前待劉氏,並不是那麼的好。
劉格格扯了扯嘴角,乾笑了兩聲,她有什麼辦法?她在府中本就不受寵,若是一個月伺候爺一兩回運氣好還能懷個孩子。
如今爺在外頭有了外室,她瞭解爺,只怕是對那位外室上了心,有朝一日將人待回來,她沒才藝沒姿色的,只怕就要老死在這後院再也出不了頭了。
她早就想阻止,可她一個格格沒有爺和福晉的批准,連門都出不去。
見她不說話,李氏的疑慮更重了:「你不是暗地裡憋了什麼壞?讓爺看見之後討厭我吧。」
她也想啊,可李側福晉一來有寵,二來有子,爺寵她就連福晉都只能看著,她有什麼辦法?
「福晉若是不相信的話,可將妾身一起帶去。」剛好,她也好找機會瞧瞧,這勾的爺魂不守舍的,連府都不回的外室究竟是生的什麼模樣。
李氏那狐疑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的轉動了幾下,過了會兒才闔上眼簾。
「你出去吧,明兒我再與福晉說一聲,再過幾日就是中秋了,想去寺廟上柱香。」這就是成了的意思了。
劉氏嘴角勾起,出去的時候眼中還滿是笑意。
屋子裡,等她的背影都消失不見了,一直撐著腦袋,躺在軟塌上李氏才猛然之間直起身來:「荷香。」她一把掐住身後宮女的手,滿臉的興奮。
高興地恨不得跳起來一蹦三尺:「我好開心啊,我終於可以又看見爺了!」
梨園
胤禛坐在軟塌上下棋。他一手捏著白子,一手捏著黑子,在棋盤之上廝殺。
只落子的聲音咚咚響著,他眼瞼下垂著思緒卻不在上頭。
蘇培盛站在一側,張望了幾眼。剛挑選衣裳挑的好好的,爺忽然落下那句話後就去了書房。
這都自個兒跟自個兒下了一下午的棋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爺那兒瞧了一眼,模樣忐忑:「爺,您這還在想著那件事呢?」棋子落在棋盤上,敲了敲,傳來兩聲清脆的聲響。
「實在是感覺有些熟悉,卻又不知在哪見過。」
她下意識的轉了轉玉扳指,想了一上午了,他此刻只覺得有些頭疼。
蘇培盛縮在一旁,瞧見後上去替爺揉了揉太陽穴:「爺,奴才倒是覺得,這世上相似的人那麼多,估摸著爺是認錯了。」
他跟了爺好多年了,走南闖北,就算是出京城去外地,爺都帶著他,若是他見過像姑娘這麼漂亮的姑娘,只怕是絕對不會忘記。
「許是吧。」
胤禛抬起手,手背朝外揮了揮,示意他離開。
蘇培盛趕緊放下手,朝後退了兩步,就聽主子問:「她呢。」
一聽這話就知道再問誰,蘇培盛嘴角勾出一抹笑,道:「姑娘在屋內練字呢。」胤禛雙手撐著扶手站起來,嘴角也勾出一抹笑意。
「就她那狗爬字,練字倒是練的勤快。」
他邊說,邊搖頭往前走,屋子裡,葉南鳶正站在書案旁邊練字。聽見那腳步聲進來的時候,她那一直懸在心口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天知道,在四阿哥說這句話時她有多害怕。
她與江知微是異父異母,面上來看是半點都不像的,江知微像她爹江臨,容貌清秀,性格如水。而她像她娘葉婉如。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