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輕柔的手指伸過去將她垂下來的頭髮往後拂了拂,露出葉南鳶那張清麗的臉來,喝醉酒後的面上泛著酡紅,比平日裡越發的勾人幾分。
輕柔的手指從她的眉眼往下,一路到那瀲灩的紅唇。
葉南鳶的五官是無一不精緻的,可饒是這樣,一雙紅唇也足夠漂亮。像是嬌艷欲滴的牡丹,泛著瀲灩的水色。
溫熱的指腹在她唇瓣上輕柔的撫了撫,隨後又略微一用力。
嬌艷的唇色被按的往下壓,再要往下的時候懷中的人卻忽然躲開。胤禛手一僵硬,低頭的眼尾一陣緋紅:「醒了?」
懷中,那漆黑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卻是不睜開。
「鳶鳶。」胤禛低下頭,喉嚨裡泛著一股低沉:「不要裝睡,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那放在他膝蓋上的臉左右搖晃了兩下,撇過腦袋別開,依舊還是不理他。
「南鳶。」他嘆了一口氣,語氣裡滿是無奈:「我們都是大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葉南鳶獨自出府,若是被人發現有什麼結果可想而知。
這次幸好他發現的早,讓人瞞住了。
那下次呢?葉南鳶是他自己帶入府中的,她與府中的其餘女人們都不同,比旁人多了幾分鮮活,也讓他更加的喜愛。
有時候以下犯上,不顧規矩,他也樂意寵著。
可這卻是代表他能慣的她目無尊卑,特別是私自出府這件事,更是讓他無法忍受。他咬著牙,目光露出幾分不忍。
卻依舊還是強硬的掐住她的下巴,將人的臉抬起來。
「你出府是為著什麼?」那棋子還掐在他手心裡,擱著他的肉,他卻還偏生要問:「恩?回答我。」
「我不說了麼?」那一直閉著的眼睛總算是睜開,葉南鳶眼眸裡全是冷漠:「逃出那個府,離開你。」
不帶情感的一句話,卻惹得胤禛喉嚨裡發出一聲輕笑。
接二連三的事巧合太多,他本就生性多疑,稍稍一想自是起了疑心。最重要的其實還是,他在葉南鳶身上放了太多心思。
雖沒說出來,但也自是知曉她的一兩分脾氣。
葉南鳶若是直說,是為修棋子出去,他反倒是要開始懷疑,從而派人過去再仔細查一番。
可如今葉南鳶這樣說……胤禛喉嚨溢位一聲笑,直接就將人抱在腿上。
「嘴硬心軟。」葉南鳶太過嬌小,坐在他腿上只有輕輕的一團,胤禛心中一片憐惜,借著車廂後的光,細細的拂開她的頭髮檢視著。
那雪白的頸脖上,掐出了兩個指印,鮮紅的,還泛著淤青。
「對不住。」他輕吐出一口氣,眼眸中泛著心疼,薄唇湊上前,細細的在她頸脖上吻著:「是我手重了,傷到了你……」
平日裡冰冷的聲音裡滿是憐惜,想到她今日生辰,胤禛的心都軟成了一團。
他想細細的道歉,輕輕地哄,薄唇幾乎是帶著討好的在她傷了的頸脖上吻著:「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待會回去的時候看看喜不喜歡……」
「過幾日天氣好,再帶你出府玩……」
他話還沒說完,葉南鳶忽然抬手推開他。
對上他不解的眼睛,葉南鳶卻扯了扯嘴唇:「我想離開你,說的是真的。」
軟糯的聲音卻是不容拒絕:「貝勒府不適合我,要麼貝勒爺就放我離開,要麼……日後除了我院子,再也不去旁人那裡。」
第74章 作天作地十四車廂內……
車廂內忽如其來的安靜下來,一路上馬車停到了貝勒府門口,除了細微的車輪聲外,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響。
暮色暗沉,只偶有星子點著光,莊嚴肅靜的貝勒府門口,廊簷下的油紙燈籠裡泛著一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