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抬頭往前看了一眼,只見烏拉那拉氏帶著周嬤嬤正在正院的門口堵著,身側的太監丫鬟都在,他抱著葉南鳶的手一瞬間收緊,低下頭不動聲色的繼續走上前。
「這麼晚了,福晉在這兒做什麼?」
「妾身是來看看這麼晚了,貝勒爺不回府出去做什麼。」烏拉那拉氏看著被貝勒爺抱在懷中的葉南鳶只覺得眼睛都在刺著疼。
「貝勒爺怎麼晚了還在外面,妾身管不著,但是葉格格是後院女人,妾身掌管著後院不能見葉格格半點規矩都無,穿著男裝隨著爺出去拋頭露面。」
烏拉那拉氏板著臉,一副大方端莊的模樣:「古往今來也沒見過阿哥府的格格穿著男裝出門去鬼混的。」
「葉格格是爺帶出去的。」胤禛看著福晉,眼簾一瞬間撩起問道:「莫非福晉也要治爺的罪不成?」
「妾身不敢。」烏拉那拉氏心中一慌張,連忙跪下。
胤禛看著福晉,知曉她管理後院為難,微微嘆了口氣,安撫道:「爺帶葉格格出去本的確是不該,但天色已晚了,福晉還是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明日,明日,又是明日,什麼時候貝勒爺對她這般的敷衍了,烏拉那拉氏假裝聽不出四阿哥語氣中的示弱,咬著牙:「爺出府有事,妾身自然不能管到爺的頭上,但是葉格格……」看著四阿哥懷中的葉南鳶,當真是覺得心口如被刀割一般,一下一下的發著疼。
「葉格格身為女眷出府本來就是大事……」烏拉那拉氏極力的辯說著,她今日既然帶了這麼多奴才出來,都堵爺堵了塊一個時辰了,自然是要責罰葉南鳶。
若是連個格格都懲治不住,日後府中誰還聽她的吩咐?
「還請貝勒爺莫要偏私,葉格格壞了規矩那自然還是要責罰。」烏拉那拉氏抬起頭,一臉的不為所動。
胤禛見狀,抱住葉南鳶的手緊了緊。
聲音清冷的沒有感情:「葉格格醉了,爺先送她回去。至於責罰,福晉若是執意要罰的話,倒不如來與爺說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身後的蘇培盛瞧見了,立馬拎著手中的燈籠跟上去。
等人走後,烏拉那拉氏才像是卸了渾身的力氣,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身後的周嬤嬤立馬上前將人扶住,道:「福晉,我早就說了,您不該來的。」
烏拉那拉氏看著前方的背影,只覺得眼圈都紅了:「我若是再不插手,只怕日後這福晉的位置也算是形同虛設了。」
她入府這麼多年,從未見過貝勒爺待人這番好過,竟是還帶著她出去遊玩。
「可貝勒爺剛剛那樣,明顯是生了氣的。」周嬤嬤嘆了一口氣了,擦著她的眼淚,道:「爺寵那葉格格幾日又如何?這福晉的位置不還是您的,再說了那葉格格身份低賤,爺再是喜歡還能封她為側福晉不成?」
烏拉那拉氏手撐著周嬤嬤的手,才得以起身:「你說的我何嘗不知曉?」就是葉格格身份低微,她一開始才沒將她放在心上。
哪裡知曉,這咬人的狗不會叫。
爺對這葉格格一天比一天還寵愛,比起當年的李氏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捏了捏掌心,烏拉那拉氏又想起李氏那大著肚子的模樣。
「府中有個李氏就足夠讓我頭疼了。」烏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氣,仰起頭往前方看去:「爺的寵愛日後可慢慢修復,若是府中再來一個李氏,這福晉的位置只怕當真是一個軀殼了。」
她說著,扶著周嬤嬤的手往前走:「我不後悔。」
四阿哥將葉南鳶抱回西院,剛放下床榻上葉南鳶就往裡面滾了滾,拉起被褥蓋在腦袋上。
「醒了?」府中太大,前院到後院足足走了一盞茶的功夫,胤禛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對著床榻上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