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烏拉那拉氏被這一鬧,也沒了再出去的興致,不耐煩地扭頭回去了,對著身後的人道:「你過來,一五一十的跟本福晉說清楚。」
李平奇擦著淚跟了上去,半句話都不敢隱瞞全部交代了個清楚。
「好一個葉格格。」聽到最後,烏拉那拉的臉上已經黑了下來:「只用區區十兩銀子毀了我一步棋。」
李公公跪在地上哭的極為的哽咽。
烏拉那拉氏聽的心煩意亂,不耐煩的揮手:「要不是你自個兒貪財,也不至於會這樣。」李公公不敢頂嘴,抹著眼淚抬起頭。
「奴才,奴才是聽福晉的吩咐這才送過去的。」
烏拉那拉氏面色沉了下來,她是讓李平奇親自過去送早膳,李平奇是膳房的掌事太監,整個府中誰不知曉是她的人?
昨日晚上貝勒爺怒極,揮袖而去。
她心知貝勒爺去了葉格格那兒,卻是無力阻止,讓李平奇過去便是想撞見貝勒爺刷個臉面。
或者說,那葉格格是個眼皮子淺的,使喚上李平奇了她日後也好尋個由頭,說葉格格仗著得寵不顧尊卑,不將嫡福晉放在眼裡。
如今貝勒爺除了葉格格那兒再也不去旁人的院子,府中開始有了風言風語,烏拉那拉氏早就想治一治葉南鳶,可哪曾想到葉南鳶狡猾的跟個泥鰍似的,尋常往裡壓根兒就沒犯過錯。
她要治罪,只得自己想法子。
卻不料,賠了夫人又折兵,搭進去一個李平奇。膳房掌事,那可是個肥差,多少人爭的頭破血流。
「你先下去吧。」烏拉那拉氏抬手捏著眉心。跪在地上的李公公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往她那兒看了一眼。
哆嗦著道:「奴……奴才。」
「本福晉讓你退下。」愚蠢無用,最關鍵是貪心,烏拉那拉氏對著低下人半分眼色都不想給。何況,這命是貝勒爺下的,她能有什麼辦法?
如今她與貝勒爺的關係已經緊張了,難道還要讓她為了個奴才再去得罪貝勒爺不成?
「是。「李平奇自知無用,嚥下滿嘴的苦澀彎著身子,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
等出了院子門,膝蓋才徹底一軟,跪趴在地上。
「公公,你怎麼樣?」有小太監上前,一把扶住他,李平奇卻是擺擺手,從地上爬起來:「無用了。」
他掙扎著從地上起來,一張臉仿若都蒼老了不少:「福晉過河拆橋,我這步棋廢了。」
官員調動,汪謙成功入了高遠那一派,赴往潁州治黃河水患。高遠任命為河道總督,直接受命於朝廷。
「汪謙跟著他倒是能學到不少東西。」
四阿哥看著手中的官員調派名單,提筆將汪謙的名字圈了出去。蘇培盛跟在其身後,伺候的久了,自然知曉爺對這位新科榜眼可謂是青眼有加。
只是,「汪大人這可算是官跳兩級了,若是日後治理黃河有功只怕回京之後又要被封賞。」跟著高大人,這麼好的機會,新晉的官員中只怕獨有汪大人獨一份了。
「只是,這位汪大人怕是不知,爺在背後給他使勁兒呢。」萬歲爺雖是不許結黨營私,但哪個阿身邊沒幾個有能力的朝臣?
蘇培盛這是看懂貝勒爺看中了汪謙,怕汪謙不知道讓貝勒爺派人去提點呢。
「他這方面頗為有見地。」四阿哥輕笑了一聲:「何況治理水患可不是容易的事。」至於汪謙是不是他的人,不管明面上是不是,暗地裡是就行了。
這派遣的名單一下去,若是聰慧自然會查,再順藤摸瓜的透出他背後插了一手,若是有心自然會來他的府中,到時候甭管是不是他的人,之後也就是了。
四阿哥輕笑了一聲兒,執著毛筆的手又去尋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