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知府劉文州的長子,劉傑。」她揚了揚下巴,江知寒寫的這人可是個老熟人。
劉府的大少爺,也是劉格格的弟弟,之前葉南鳶在沒入府之前就利用過這位,後來四阿哥將人一家從京城派去了通州。
實升暗降,葉南鳶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瞧見這位劉大公子了。
四阿哥舉著手中的摺子,搖了搖頭:「大街之上,強搶民女,後又失手傷人被人報館,接連扯出兩道命案。」他舉手寫了個準字,合上摺子扔到一邊。
「這位劉大公子可沒牽至回通州,前段時間被人告了,如今人還被壓在大理寺呢。」本不過是因著與人發生個小小衝突,卻是不想查出劉傑弄死兩位女子。
如今劉府施壓,大理寺卻不放人,這事算是鬧大了,最後牽扯太多,正好蛇鼠一窩全給端了。
這案子辦的倒是極好:「江家的這位庶子倒是頗有幾分手段。」四阿哥搖搖頭,眼中卻都是讚賞。大理寺要的就是會破案,治罪的。
無論是老百姓,還是官,要的就是撬開那些人的嘴。江家雖不算望族,但到底有個女兒在他這兒做格格。
四阿哥因著這層關係只將人貶至通州,面上不好將人殺絕,如今這江知寒一手,直接將人關押至大理寺,無論這今後劉家如何,這劉公子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人盡皆知了。
「他倒是能用。」汪謙治水,江知寒管理大理寺,連著兩人都令他滿意,四阿哥連連點了點頭。
「潁州水患需要不少救濟銀,之前還找不到人押送這批銀兩。」四阿哥有意要提拔江知寒,立即就道:「去大理寺一趟,讓江知寒來見我。」
葉南鳶心下一慌,掩飾般的舉起手邊的茶盞:「爺這是要給這位狀元郎安排差事了?」她下垂著眼簾喝著茶,問的半點都不經意。
四阿哥起身,走到一旁洗著手,手心上剛不小心蹭上了墨,四阿哥一邊揉著手心,一邊道:「這個人能用,災情吃緊就要派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新上任的官過去,災銀才能送到百姓的手中。」
黃河的堤壩徹底衝垮了,難民遍地都是,水患一觸即發。
到處都是餓殍,橫屍遍野……
葉南鳶掐緊手心,艱澀道:「此去危險,這新科狀元郎不一定願意前去吃苦。」四阿哥眉心揚起,笑著走上前。
還沒擦乾的手,捏了捏葉南鳶的鼻尖。
他逗弄她道:「這你可就想錯了。」
「這狀元郎出身太低,後背無人,瞧著文質彬彬的模樣,可那關押犯人的手段,卻是利索又殘忍。」
「傳聞在他手上,再硬的嘴都能被撬的開,從入職到現在他幾乎是住在大理寺。」要不是他這番拼命,這份帖子也不會被他看見。
葉南鳶閉上眼睛,入耳的話形容的分明是同一個人,但卻與她記憶裡的那個人相差太遠。
江家在京城實在是太不起眼,江知寒又不受江臨喜歡,雖考中狀元,但若是要擠入血雨腥風的朝堂。
背後家族不能給力,那便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
從正六品的寺正,若是安分守己的話不知多少年才能熬上一個大理寺少卿。
「所以,江知寒肯定是會去的。」
所以,他一定會去的。葉南鳶低著頭,心中與四阿哥同一時間說出這句話。
細枝末節中,葉南鳶打聽到江知寒三日後出發。
自從知曉江知寒要走開始,葉南鳶就開始不停的做噩夢,一場噩夢下來她幾乎是冷汗淋漓。
四阿哥開始發覺她的不對勁,是在江知寒走後第五天,從京城出發前往潁州,最快也要五日。
水患淹沒了太多,幾乎每日都在死人,葉南鳶又夢到江知寒掉下那無邊無際的黃河,他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