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面站滿了丫鬟,只要是在正院當差的丫鬟都被叫到外面站著。
「你也過去站著。」採蓮後背被人一推,踉蹌著站到了人群中。沒過一會兒,周嬤嬤拿著東西從遠處走了過來。
「今日讓大家聚再一起,是因為福晉那兒丟失了東西。」
周嬤嬤是福晉的貼身伺候的人,又聽聞還是福晉陪嫁帶過來的,與旁人的情分自然是不同,地位相比較於就是貝勒爺身側的蘇培盛。
她們這些小奴婢們尋常是瞧不見周嬤嬤的,可此時周嬤嬤站在她們的面前,板著一張臉,炯炯有神的眼睛往低下掃蕩了一圈,冷著臉道:
「究竟是誰去了後門的窗欞那兒,偷了福晉的首飾。此時若是站出來我還能饒她一命,可若是之後被我查出來的話,可就不僅僅是責罰那麼簡單了。」
周嬤嬤的聲音冰冷的,眼神往低下站著的丫鬟們身上一個個的看過去。
採蓮站在最後面,低著頭身子心口劇烈的跳動著。不知過了多久,見還沒有人站出來,周嬤嬤的眼神已經暗沉下來。
她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從袖子裡掏出把一隻鞋出來:「這鞋就是那賊人留下來的。」她遵循福晉的吩咐,量了尺寸做了一雙鞋出來。
採蓮看著那雙鞋心下就是一陣咯噔,她每一雙鞋子都是自己做的,又怎麼會看不出這是她的尺碼。
顫抖著的唇瓣眼看著變得慘白,採蓮低下頭才往自己的腳上看了一眼,難怪葉格格要她與半夏換鞋子,原來是因為早就想到了這一茬。
小太監們拿著鞋子挨個的對著丫鬟們的鞋對比,大了小了的都不管,差不多的就拽出來扔到一邊。
瞧見這模樣,採蓮逐漸的放下了心。
她的鞋子是半夏姐姐的,定然不會被察覺。果然,小太監們拿著鞋子對著她的腳上比了比,便什麼都沒做的就過去了。
採蓮看著小太監們往下一個人腳上去比較的時候,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小太監們檢查的太過仔細,一共查了半個時辰才算是查完,最後找出五個鞋碼一樣的丫鬟出來。
「其餘的人都回去吧。」
周嬤嬤看著單獨被領出來的五個人,面色冷淡,採蓮跟在人群的背後跟著往前走,最後的時候止不住的往回看了一眼。
周嬤嬤站在那五個丫鬟面前,眉眼之間全是冰冷。
採蓮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採蓮此番無事,只能說是慶幸。」
晚上的時候,葉南鳶收到了訊息,說實話心中驟然鬆了一口氣。
「採蓮說的若是真的話,那主子明日過去豈不是有危險?」石榴自從知曉福晉在香料中下毒之後就一陣自責,她跟隨主子去了那麼多回,卻愣是沒發現。
「此次福晉應當是下了血本,若是這番輕易的被你發現,也就不是烏拉那拉氏了。」
葉南鳶面無表情的站在書案邊,從採蓮走後她一直就在畫畫,一個下午了畫總算是畫好了。
她畫畫的技術用出神入化來說也不為過,平日裡總是藏著掖著,今日這當真兒是頭一次這麼明目張膽的顯露才藝。
半夏與石榴兩人早就在那兒看呆愣住了。
四阿哥來的時候,葉南鳶才堪堪收了筆。她畫的是一副觀音像,筆觸溫柔,畫感細膩。一副簡簡單單的菩薩畫像,楞是被她畫的有了敬畏與慈悲感。
「你當真兒是讓我驚喜。」
四阿哥站在書案面前,眼神盯著那副畫最終是嘆了口氣。再抬起頭,面上滿是讚賞,看向葉南鳶的眼睛裡仿若有著星辰大海。
「你怎麼會忽然畫畫起來?」
平日裡葉南鳶總是練字,畫卻是畫的極為的少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