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叫嚴葦晏來演這場戲給我看的嗎?
好!那我就仔細的瞧,慢慢的看。
日子又往前推進七天。
然而就在這一天,方依人便接獲李蔚然要辭職的訊息。
震驚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何時眠已成功地讓她體認出自己的無能與畏縮。
很顯然的,蔚然已得知嚴葦晏真實的另一面,所以才會毅然決然的退出警界,選擇與嚴葦晏在一起。哈!跟她比起來,自己的確遜色許多。
她何嘗不想學蔚然一樣,為了愛情瀟灑的離開警界,可是她還有位服務於高層的父親,再加上父親從小就灌輸她是非黑白、正邪不兩立的觀念,讓她在發現真相的同時,亦倍受親情與愛情的折磨。
不管依了誰,她都不會開心、快樂的。
叩,叩!
“依人,我來接你了。”一名長相斯文的爾雅男子,對著霍然回神的方依人漾出笑。
“自揚,你怎麼來了?”
呂自揚現職大醫院的住院醫師,曾是方依人的鄰居,但已多年沒聯絡;她不曉得父親是怎麼找到他,又是怎麼跟他說的,反正她無意跟他牽扯太多,以免屆時害了他。
“依人,能陪我吃頓飯嗎?”
“對不起,我還有工作要做,所以……”
“沒關係,那我就不耽誤你了,不過依人,千萬別太累喔。”呂自揚溫柔地說完後,隨即揮手離去。
若要論善解人意,呂自揚肯定名列榜首,只可惜……她落寞一笑,著手收妥物品後,也隨後離開。
不過,她身邊多出了個呂自揚,何時眠曉得嗎?
曉得又怎樣?他能除掉她周遭所有的人嗎?
喝!她怎麼會……
當方依人意識到時,她的車已然十分熟稔的往一處高階住宅區的地下停車場開去。
可惡!就因為大樓管理員看過她,所以才不敢攔下她,造成她現在進退不得的處境。
算了,或許她也急著想找出解決之道,才會不知不覺地開來何時眠的住所吧。
當她搭乘電梯來到何時眠所在的樓層,步出電梯後就見那扇雕花銅門已敞開,一時間她差點想掉頭逃跑。
不行!
逃避是最差勁的方法,她應該勇於面對,設法讓雙方找出一個平衡點來。
對了!如果他真愛她的話,他絕對可以辦到自己所要求的。
“舌頭被貓咬掉也就罷了,難不成你連膽子也被貓給叨走了?”
方依人一顫,心頭登時湧現不安。她憑什麼認定何時眠做得到,他們之間有足夠的感情基礎來應付這場災難嗎?她在心裡自嘲著,步伐依舊保持沉穩地踏進玄關,直直地朝斜倚在牆上的何時眠走去。
經過何時眠的身側時,她停下腳步,卻沒轉過頭望向他。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說完,方依人逕自穿越玄關回廊,踏著高階大理石磚的地面,坐進典雅的沙發上。
“吵架?”
一聲嗤笑在她背後響起,緊接著她驟感椅背凹陷,隨後一股夾帶危險的熾烈氣息噴散在她雪白的頰際上。
方依人倒抽口氣,首度承認自己確實很孬。“有些話我必須當面跟你說清楚。”她偏過臉,望著一張近在咫尺的邪美俊顏。
“好啊,你說。”何時眠輕笑,挺直靠彎在沙發座的頎長身軀,漫步繞了一圈坐進單人沙發座上。
“你覺得……我們還能繼續走下去嗎?”假如他也認為他們到此就好,那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為什麼不能?”何時眠難得笑得誇張。
莫非葦晏的例子沒有讓她的腦袋清醒嗎?既然李蔚然可以為愛而甘願放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