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忽然湧進數名官兵,“掌城大人到!”莊兵大聲喊道。
文圖急忙帶程貝貝出來迎接,知道這是朝廷最後的決斷,沒想到如此快疾,定是加急而來!
“杜大人!”文圖恭迎道。
“程家莊主程氏接令!”杜士明先要履官事。
程貝貝立即低身行禮,身體卻顫抖著,因為這關係到今後程家莊的命數:“民女程貝貝接令。”
“大王令,程家莊先有剿匪之德,然無視綱紀,居功自傲,竟私允民間與異族通婚,實為不可恕之罪責,故免去先前滅寇之功,罰程家莊百金以儆效尤;凡今後再有同類者,必處以罰銀,由北城之府收繳!大王歷二十年十二月二十八。”杜士明親自讀罷,仍是面有疑色,“看來,大王果真是仁慈。”
“杜大人,殿內說話。”文圖也是深感不安,如此重大違律之事,為何如此輕罰,甚至可以出銀買婚,豈不是順了自己意圖。
符柔立即給杜士明沏茶,早早便將小公子帶出。
程貝貝終於放下心負,露出笑臉。
“杜大人,朝廷如此責罰,你如何看待?”文圖有些焦躁。
杜士明皺著眉頭搖頭,飲一口清茶道:“我深知此次魯莽行事,定會震驚朝廷,寢食不安,甚至早有罷官安頓,卻未想到竟隻字未提掌城失職之語。”
文圖知道有小公子求情能夠起些作用,但絕不會因此而在朝殿中得到如此輕處。遂言道:“即便是大王念之前功,從輕發落程家莊,但絕不會出現今後同舉罰銀之言,如此一說倒是允了南北通婚,如此順暢反倒令文某焦慮……”
“誰說不是,此王令之出,必有護國公與二王的應允,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即便大王力挽狂瀾救贖程家莊於水火之中,可二位重臣絕不會輕允後述!”
“杜大人,你可曾聽聞京中有何變故?”
“倒是未曾聽得,不過有一事我很納悶,前些時日來往官兵曾說京內傳聞,護國公要發難於大將軍,我只是一笑卻之,兩人實屬王親,絕不會自起干戈,今日見此王令,禁不住再次念起這傳聞,空穴來風絕非無因,難不成護國公趁此事迎合大王,虛張聲勢想壓制大將軍?”
文圖險些將手中茶杯碰倒,心中駭然驚恐,陳王勢力獨大,如果想壓制大將軍豈能顧忌王親?必須儘快趕往京城以防不測,不過嘴中不說,趁機回道:“也許確屬大王仁厚之舉觸動了各臣,我等多慮了。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杜大人準允……”
“但說無妨,你程家莊救了王公子,也相當於救老夫一命,又剿滅黑野寨,功歸杜某,自當有力則為。”
“王公子一事,杜大人千萬守口如瓶,我想過幾日暗送公子回京,以免發生不測。還有,鄧王是從小看著大王長大,忠心耿耿,大人是鄧王門人,自然也是忠正無二,便是看在王公子之面,以後多加看照程家莊,如有抗令通婚者,還望從輕發落……”
“王公子失蹤自是老夫之責,茲事體大,絕不會弄出差錯;只是老夫不明,文莊主為何傾力支援異族通婚,這在我等看來,確有不妥。”
“杜大人有所不知,北城瀕臨北疆,故北土之人甚多,這通婚之舉實屬無奈,一則可以令南北之間多些姻緣,少得民間衝突;二則長此以往,北土之人則廣至南國,北王也會三思,一旦此門大開,那麼南北之分定然消弱,兵亦是民,兵戎相見的機會便小許多;這第三尤為重要,杜大人也知道,北城易攻難守,即使全城皆兵也難能抵擋北土鐵騎一瀉而下,毫無緩兵之計,故大王將重兵布在紫葉城內,也是大王深知杜大人忠厚,方准予北城掌城之職;可是大人想一想,一旦發生兵亂,官兵自然迅捷,可百姓呢,絕無可能逃得過北土雄兵踐踏,如若城內盡數異族通婚之人,北王也不忍心肆意殺戮,保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