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太有錢了,遇到點高興的事兒就喜歡砸錢賞賜。一次兩次無數次,次數多了,僕役們都覺得理所當然。
這就是升米恩,鬥米仇。
「安北!」
蘇軾來了,就像是龍捲風。
「芋頭!哈哈哈哈!」
「毛豆!」
這貨一來,先是捏捏芋頭的臉頰,然後抱起了毛豆,逗弄的差不多要嚎哭了才放下來,這才眉飛色舞的道:「安北,外面都在說王韶乃是一柄絕世利劍,這一傢伙就把樞密院上下給捅怕了。」
「為何這般說?」
王韶去了樞密院,沈安就在後面準備給他兜底,好歹也要讓他站穩腳跟。
「從未有人這般弄過官吏,一一考核啊!」蘇軾贊道:「你可知道,樞密院今日有二十餘人告假在家?」
臥槽!
沈安也傻眼了。
蘇軾見他傻眼,不禁心有慼慼焉的道:「你想想,他王韶竟然逼得那些官吏躲在家中,安北,這些年誰幹過這等事?」
「國公可在?」
正在籌辦報紙的章惇來了,他一臉興奮的道:「國公,某聽聞那位王韶在樞密院好生厲害,手段凌厲,殺伐果斷,讓某好生佩服。國公,聽聞他乃是你的弟子,某可能與他一見?」
王韶此舉堪稱是震動了汴梁,膽大包天。而章惇也是個膽大的,於是就覺得找到了知己。
「去吧去吧。」
沈安覺得自己怕是不得安寧了。
果然,沒多久就有人來拜訪。
「郎君,還是用薄紗蒙面來的,嘖嘖!這風又不大,一個男人用薄紗蒙面作甚?」
莊老實覺得來訪的客人有些古怪,「小人已經讓聞小種他們盯住了那人。」
沈安也覺得奇怪,等到了前院後,那人突然跪下嚎哭,「沈國公,救命啊!」
這是啥意思?
沈安起身避開,皺眉道:「起來說話。」
這人抬頭,涕淚橫流的道:「國公,您的弟子在樞密院把下官逼得走投無路了,還請國公給他說說,放過小人吧。」
這人竟然是樞密院的官員!
沈安有些風中凌亂。
王韶究竟在樞密院幹了些啥,把這些人都逼瘋了。
「某是兵房主事,您那弟子把兵房的事一一拿出來問,下官哪裡知道那麼多,於是……於是下官就暈了。」
這特麼竟然裝暈來逃避考核,有才!
「只是您那弟子放話了,給下官兩日,不管下官在家做什麼,兩日後答非所問,那就是瀆職。小人在家裡沒有卷宗,沒法複習啊!」
這人竟然被逼的想在家裡複習了,這讓沈安不禁想到了後世的高考。
王韶竟然凌厲如斯,把這些官吏逼瘋了。
幹得漂亮!
沈安心中暗爽,卻一臉惆悵的道:「此事吧,整頓吏治是必然,你等好生去,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國公!」這人抬頭就想膝行過來抱大腿,沈安冷冷的道:「送客!」
外面衝進來陳洛和姚鏈,一人一邊,把男子架了出去。
「國公……」
男子雙腿掙扎著,不住的呼喊。
「哎!」沈安嘆息一聲,莊老實低聲道:「郎君,要不讓王郎君低調些?」
「低調個屁!」沈安笑道:「某這是高興!」
他回到了書房裡,叫來了聞小種。
「你夜裡去一趟馮家……」
等到了晚上,聞小種悄然出現在了馮京的書房裡,嚇得他差點軟了。
「郎君說,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馮京明白了,點頭道:「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