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吶!」
郎中飛快的來了,檢查了一番後,笑道:「就是撞暈了,小事。」
他伸出右手,那指甲許久沒修剪,有些長。長就長吧,指甲裡看著有許多汙垢。
郎中就用這手指甲掐了那人的人中一把。
「哦……」
人醒來了,郎中完事,他起身看著杜林。
「十貫錢。」
杜林說出這話後,就被自己給嚇到了。
某竟然這般奢侈?
只是掐一把人中就給十貫錢。
若是在汴梁,這樣的小問題,給十文錢就好了。
可某這是瘋了嗎?
郎中拿了十貫錢,看著很是平靜。
有夥計說道:「杜員外,這些郎中跟著咱們出海也是有風險的,若是不能掙錢,下次就沒人來了。」
杜林點頭,看著那些金銀貨物,只覺得心頭火熱。
「誰能想到咱們能掙這麼多錢?」
他看著同伴們,只覺得這一輩子的鬱氣都散發出來了。
「某發誓,除去在三司之外,某這輩子從未見過這麼多錢財。」
三司執掌大宋的錢袋子,官吏們經常看到鉅款。
「太瘋狂了,這不會是夢吧?」
有人掐了自己一把。
慘叫聲中,杜林說道:「咱們能掙到這麼多錢,要謝誰?」
「沈龍圖。」
一個同伴感激的道:「沒有沈龍圖,就沒有某的今日,某此生就是沈龍圖的門下走狗!」
「呸!」另一個同伴笑道:「沈龍圖哪裡看得上你,你不看看能自稱沈龍圖門下走狗的是哪些人。」
「唐仁,蘇晏……唐仁某斷定他未來定然能執掌三司。而蘇晏,年紀輕輕就是市舶使了,未來更是不可限量,政事堂說不得也能走一遭。」
「到時候沈龍圖就在家裡享受天倫之樂,看著這些弟子治理大宋,豈不快哉。」
「可惜了。」杜林是真的覺得可惜了。
經過此次出海之後,他真心想拜入沈安的門下。
可晚了呀!
外面進來一人,低聲道:「軍侯讓咱們趕緊賣完貨。」
「為何?」杜林嗅到了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息。
來人說道:「碼頭邊上有大食人在窺視船隊,軍侯以為……一切小心為好。」
這話很含蓄,但杜林已經理解了。
「是。」
收穫的喜悅暫時收起來,船隊的貿易開始加速了。
而就在碼頭邊上,常建仁在通譯的陪伴下,和一個大食將領說話。
「我們的船隊為何沒回來?」
大食將領的開場白並不友好,可以說是不客氣。
常建仁看著他,目光冰冷,然後搖搖頭。
「什麼意思?」
大食將領看著通譯。
通譯無奈的道:「大概是不知道的意思。」
「告訴他,從大宋到這一片的海域很安全,無需這麼多戰船護航。」
大食將領看著那些大戰船,眼中多了艷羨之色,但心中更多的卻是警覺。
記得前幾年大食商人歸國,提及大宋的海船時,都是一臉的不屑。
——大宋的海船沒法和咱們的相提並論,若是可以,僅憑著商船隊就能摧毀他們的水軍。
這樣的訊息讓大食上下放鬆了警惕,他們覺得大宋作為一個金錢提供地還是不錯,至少為大食的富裕做出了貢獻。
但在去年,一個商人回來後,繪聲繪色的提及了宋人在海船打造上取得的巨大進步。
他提及了一個人。
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