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裡,一個文人在前方說書,剛開始看著自信滿滿,可等一開口,頓時就結結巴巴的,滿面通紅。
一幫子食客瞪著眼珠子,就等著聽他的包公斷案,沒想到半晌才蹦出幾句,還是結巴。
「滾!」
有人惱怒了,就喝罵不休。
「再不滾老子弄死你!」
大宋的各種場所也分層次,比如說這等小酒肆,就是那些百姓聚集的地方。
沈安和韓絳就在角落裡低聲說話,韓絳看了那文人一眼,笑道:「你弄了個說書人的活計,再弄了一個包公斷案的故事,倒也引得汴梁無數人為之瘋狂。」
「雕蟲小技罷了。」沈安顯得很矜持。
「你啊你!」韓絳說道:「今日老夫尋你是有些事,三司裡不好說……」
那就去酒樓說啊!
沈安忍不住問道:「韓相,莫不是家裡艱難?」
韓絳搖頭,「老夫的日子還不錯。」
「那為何不去酒樓?」沈安不討厭酒肆,相反,和幽靜的酒樓比起來,他更喜歡酒肆的熱鬧。
韓絳很是理所當然的道:「自從做了三司使,知道了大宋的財政,老夫就變得節儉了。」
「是摳門吧。」沈安毫不客氣的揭開了他的真面目。
韓絳笑道:「隨你怎麼想,若是這一頓你請客更好。」
「好說。」沈安不差這些錢。
「你不缺錢,可老夫最近卻比較頭疼。」
「說說。」沈安舉起酒盞邀飲。
韓絳說頭疼,那定然就是三司的問題,多半是缺錢了。
「上次有人問北伐的準備,老夫說不差錢,數百萬貫也能騰挪出來,可終究是鼓勁。」
韓絳說著舉起酒盞,一飲而盡,看著愁容滿面。
沈安看著他,不敢相信的道:「您可是三司使!」
「是啊!」韓絳倒滿酒,仰頭就是幹。
「您這話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信不信那些舊黨的人會群起而攻之,說新黨喪心病狂的寅吃卯糧!順帶還會說官家用人不善。」
沈安覺得宰輔不要臉是慣例,但韓絳這個顯然是和趙曙有了溝通,先忽悠了百官再說。
「若是真要北伐沒錢了怎麼辦?」北伐……一句話,沒錢你別想什麼北伐,「從大軍調動,到糧草,到賞賜……韓相,若是北伐順利,不,一定會順利。若是北伐順利,那些立功的將士需要賞賜,這些都是錢糧,你三司籌措不出來,回頭也不怕被人煮了?」
韓絳無奈的道:「真到了那個地步,把老夫煮了也行,只是老夫就怕自己的肉不值錢。」
沈安苦笑道:「您專門尋某說此事,某也沒辦法啊!」
韓絳舉起酒盞,沈安無奈,就陪喝了一碗。
韓絳喝酒會滋的一聲,沈安不理解為啥。
這酒……若是高度酒你滋一聲也就罷了,這個是釀造酒,也就是水滸傳裡一桶一桶喝的那種低度酒,用得著這樣嗎?
「北伐啊!」韓絳愁眉苦臉的道:「誰最先喊出北伐的。」
老傢伙!
沈安笑了笑,「家父吧,接著是某,不過韓相,這北伐要耗費的錢財無數,兩三百萬壓根就無用。」
「老夫知曉。」韓絳認真的道:「如今各處都在練兵,各處都在囤積糧草,就是錢財要籌措。你是大宋首富,若是論掙錢的本事,你說第二,這個天下無人敢稱自己是第一。所以老夫就……」
他起身拱手,進而躬身。
沈安頭痛的道:「此事容某想想……」
「好,老夫等你的好訊息。」韓絳覺得這事兒靠譜,最後就進宮請見趙曙。
「沈安就說要細細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