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多穿點啊。”
陸寶怡揉了揉鼻子,“爸爸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
薛樂炎脫下外套,給陸寶怡披了上去,“攤上你這個小姨真是倒黴。”
陸寶怡用手擋住,“神經病,你不冷的?”
薛樂炎笑了下,“男孩子不怕冷。”
陸寶怡感嘆道:“我們小樂真的長大了喲,以前還是那麼不懂事,現在卻懂事了,看來經歷下失戀,被直男傷一傷,也不是什麼壞事呀。”
薛樂炎說道:“也許吧。”
薛樂炎突然想到初中學的那首辛棄疾的詞,當時不過是在老師的逼迫下死記硬背,然後小和尚唸經一般地背一遍,今天卻發現此詞真是應景啊。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他在遇到嚴亦廷前,他不曾經歷過,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似乎做一些情侶間的事情就是愛情,似乎兩個人摟摟抱抱就是愛情,亦或是寫些傷感文字就是愛情。
直至現在,他還不完全知道什麼是愛情,但是他大概能感覺到,愛情是有衝動的成分在的,衝動後的捨不得便是愛情吧。
薛樂炎抬頭看天,“都這麼晚了,怎麼天還這麼亮啊。”
陸寶怡很輕蔑地看著他,“虧你還是地理拿A的人呢,現在已經是春天,過了冬至了呀,那麼太陽直射點就從北迴歸線往南移,開始晝漸長,夜漸短了。”
薛樂炎很高興地笑著:“好棒呀,那夏天也快來了,高一的時候沒好好享受過夏天呢,現在一定要好好享受。”
陸寶怡鄙夷地看著他,“還真是‘樂炎’,這麼喜歡夏天,不過現在離夏天還早得很啊,你盼太早咯。”
薛樂炎還是在笑,“我不管,反正感覺好棒,白天越來越長了,冬天總算過去了。”
春天來了,冬季漫長的黑夜要過去了,夏天也很快會來臨,炎熱的,揮灑汗水的夏天,才是屬於薛樂炎他們這些正值花季的少年的。
一天語文課上,語文老師在講周邦彥的《蘇幕遮·燎沈香》。
燎沈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簷語。葉上初陽幹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故鄉遙,何日去?家住吳門,久作長安旅。五月漁郎相憶否?小楫輕舟,夢入芙蓉浦。
意境是夏天的意境,碧綠的荷葉,粉嫩的荷花,一切都是那麼夢幻,本是詩人羈旅在外填的一首抒發鄉愁的詞,讀來卻滿是清新自然之感。
薛樂炎也許真的是應了名字,樂炎,他真的很喜歡夏天。
語文老師說道:“這首詞呢,老師來曲解下意思,‘小楫輕舟,夢入芙蓉浦。’這句本是詞人回憶中故鄉的情景,兩句話可能沒有什麼時間先後的關係,但是,如果我們理解成,他不划著輕舟,便到不了芙蓉浦,是不是也可以呢?”
這句話文縐縐的,極為晦澀,說得底下的人一愣一愣的,徐子傑問道:“所以又可以往勵志上套,不努力划著舟,就到不了芙蓉浦是嗎?”
語文老師回答道:“也可以這麼說。”
薛樂炎一聽,也略有所悟,如果他不忘掉嚴亦廷,如果他不努力,他也不能追求到幸福的。
薛樂炎環顧了一圈新班級,多了不少生面孔,但還是有不少以前的同學,而且他們這個小團體,是一個人也不缺,他覺得自己還是很幸福的,最起碼,身邊有這麼多好朋友在。
薛樂炎深呼吸,自言自語道:“要好好享受生活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一首詞是宋代詞人辛棄疾的《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後面一首詞是宋代詞人周邦彥的《蘇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