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豈不充滿了遺憾和茫然?現今,你讓我為了責任和道德,從而漠離你、割捨你、冷淡你,其實如此所為,我並不心安,亦並不幸福,我只知道,沒有了你在我的身邊,生命便仿如一口枯井,雜草橫生,了無生趣。沒有了做夢的權利,裳兒,你可曾感到過快樂?”
我抽噎一下,良久都無能應答。
見狀,韓子湛微嘆一聲,緩緩地將我攬納入懷,聲線溫柔:“裳兒,我雖然孤寂寡言,但是卻一直期盼著,你能夠成就我生命中的一段奢侈,故而,你先不要這般迅捷地回絕於我,待回到蘿旖宮後,你再好好地思慮一番,如此可好?”
我埋首在他的懷中,嗅聞著他身上乾淨清冽的冰雪氣息,心亂如麻,腦海中亦是蒼然迷沌一片。
“裳兒,其實此時,我很是忐忑不安,因為事去經年,我已經不能再肯定你的心意若何,陸文航待你,亦是一往情深,況且,你與他之間還有婚約限制。也許是我輕慢欠慮,在見你不甘不願入宮之後,一直思慮著陸文航會救你出宮,但是,眼睜睜地觀你日益憔悴,日益瘦弱,日益蒼白,他卻似人間蒸發了般銷聲匿跡,無動於衷。我候等多日,心急難耐,恰時於御花園內再次見你,遂沉不住氣,向你道出了我的內心所想,不過,如若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和歸宿,或者,你已經不再認同和戀慕於我,我是…絕對不會勉強你接納我的。”
“其實,我與陸文航的關係,並非如你所想。”感覺到韓子湛的低落和失意,我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定定地回望著他,且起語澄清道。
聞言,韓子湛的臉色舒展開來,霎時間,其眼眸中的光彩熠熠:“後宮內院,若是無有今上的諭旨,我等不得隨意入內,半月之後,乃太后之千秋壽誕,彼夜,今上會宴請一干朝臣及家眷,故而規矩鬆寬,行動得緩。若是你思慮清透,那日亥時初刻,我會於此地待你回覆。”
我正欲頷首示意,這時,卻從右前方的假山曲折處傳來一句清晰的跪地請安聲:“貴妃娘娘萬安!”
不由得順著聲音向其發源地望去,只見秦貴妃一行人姿態閒適,悠悠地穿越過重疊堆砌的瘦石盆景,步伐雖然散緩,但是距離我與韓子湛的方位卻愈來愈近。
眾星捧月之中的秦貴妃儀態雍容,姿容華貴,鳳眸顧盼有神,其視線不經意地向前方投來,遂與我的遙遙相接,霎時間,她的身姿微微停頓了一下,但是其步姿卻未作停留,依舊按照原節奏繼續行進,只是其注意力已然集中在了我右側的韓子湛身上。
韓子湛掩飾下面上的所有情緒,走前一步,不落痕跡地平靜施禮:“貴妃娘娘!”
秦貴妃先是審視了韓子湛片刻,復又將研究性的目光轉移到我的臉上,只不過其面容上一貫的嫻靜柔色已經宛然全逝,驚異般地幻變成了凌厲的刀光劍影:“你一介平民,出身寒微,只因貌美絕世而備受皇上愛寵,但是,你卻絲毫不知感恩,依仗著皇上給你的特權而肆意妄為,青天白日之內,居然都敢張狂地和別的男子卿卿我我,相互勾搭。秦樂師,你可否知曉,適才,皇上已經直接下旨將你封為了正三品的宸妃,然而,晉升典禮還未擇日舉行,你便做出瞭如此敗壞宮闈的醜事,要知道,妃嬪私通之罪,可…當誅九族!”
言畢,她優雅地略略錯身,笑著問詢身後的來人道:“臣妾所言可否屬實,皇上!?”
其話音甫落,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便緊接著跟了出來,只見皇帝臉色鐵青,步步逼近我,話語舉止中醞釀了濃濃的恨意:“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秦羽裳!”
我震動愕然,一時無了主意,遂轉向身旁的韓子湛求救,然而,於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