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鑽心一般,難受,沉悶。
他側過身去,想要讓自己睡著,睡著便不會再想這些事情。
然而,一側過去,一閉上眼睛,他的腦子裡,便是各種畫面。
他想起小早早在南山渡劫之時,一看到他,哭得那個傷心。
他想起帶著小早早在碧缺大陸各個山頭歷練殺魔獸之時,小早早神氣活現的樣子。
他想起自己聽到小早早說起誰誰誰又向她表白,他心頭的那份沉悶。
他想起自己看到小早早與那奎公子手牽著手之時,自己強壓下去的那種躁動與憤怒。
還有什麼不確定的呢?
他對小早早,就是男女之情啊!
怎麼會這樣?
他好汗顏!真的好汗顏!他一直以為,自己將小早早當成親閨女一般來疼愛的。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竟會對小早早存著這樣的心思。
他坐起來,掀被子下床,引冷水將自己澆了個透心涼。該如何是好呢?
呵呵呵,藍錦寒啊,你怎麼會如此?當年,不該愛上大嫂的,你偏生悄悄地戀著,縱容著自己。
如今,竟然會愛上小早早,她那麼小,正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啊,你說,你該如何是好?
接下來的幾天,他閉門不出,小早早在外面砰砰砰地拍門,他便裝死,假裝自己沒在。任小早早在外面六叔六叔地叫破喉嚨,他也不開門。
聽到小早早離開的腳步聲,他又暗暗嘆息。捨不得啊!小早早,六叔該如何是好?大哥大嫂,你們到底去了哪裡?
一想到自己對小早早存著這樣的感情,他便覺得無顏相見。
再一想到小早早或許會在眾公子裡挑選自己喜歡的人,挑選未來的夫婿。想到小早早從此以後便會倚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笑語嫣然,他便覺得心口疼痛。
他不禁想要問問蒼天,為何給他藍錦寒的,都是孽緣?
他取了紙筆,無奈地在紙上寫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越寫,他便越覺得心痛,痛得手指都顫抖了。
若是早早不是他的晚輩,若是早早再大個十來歲,他想要不顧一切的啊!
可事實是,早早是他的晚輩,是他當閨女一般疼愛著長大的晚輩。在早早心裡,也一直把他當作親人當作長輩的吧?所以,她會與他分享被人追求的感覺。
唉——
他仰天長長地嘆息一聲。仍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早早。
他只能繼續裝作沒在,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他的心跳會加快,聽到腳步聲離去,他又低低地嘆息。
早早傳音給她老爹老孃求助,告訴她老爹老孃最近六叔的反應。
從替他挑女人他笑了,到他突然之間閉門不見,她都一一細說。
北辰又再腹黑地支招了。
讓她與奎兒繼續上演親暱的戲碼,怎麼親密就怎麼來。
這樣的北辰,真是讓君靈月‘刮目相看’,再一次重新整理了在她心裡腹黑無恥的下限。
早早立即照做,跑到北院去找‘奎公子’。
管家立即將早早去找奎公子的訊息告訴了藍錦寒。
藍錦寒低低嘆了一聲,開啟了門。
他想,或許奎公子是最適合早早的吧。
京雅夫人他是知道的,奎公子的名頭,他也聽過,十幾歲的年紀,便到了幻離之境,這是十分難得的。而且,他對煉丹之術,十分擅長,不管傳聞是真是假,不管他能不能從閻王手裡奪人,水平必然不低。並且,他長得的確是一表人才,這世上,若非要找個人與他比一比,便只有大哥能與之相提並論了吧。
若是奎公子能真心待早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