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晝的心沉了下去。
難道說,安娜夫人打算拿她來討好喬瓦尼嗎?
想想平日裡雍容華貴的安娜夫人,雖然控制慾很強,但是對於自己的女兒來說也是要什麼給什麼,她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母親不會這麼對我的。”陳晝半晌後說道。
看著妹妹的表情,利蘭的頭微微偏了偏,“你怎麼知道她就不會這麼做?”
陳晝確實不知道,那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天真,可是,安娜夫人再怎麼樣也是一個母親,不都說母愛是無私的嗎?她如果真以死相逼,難道安娜夫人還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嗎?
······況且,就算安娜夫人真的拿刀架在她脖子上。
“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天······”陳晝睫毛微微垂下,不說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光是想想中世紀婦女會遭遇的一切。
不衛生的環境,沒有任何避孕措施,無休止地流產、生產,再流產、再生產。
跟做頭母豬有什麼區別?
陳晝低聲說道,“我寧願死。”
與其長久忍受這種痛苦,她寧可直接眼睛一閉過去。
利蘭聽見這句話後微微抬眼,伊莎低垂著眼睛,燈光打在她的臉頰上,那張挑不出什麼毛病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有嘴巴閉得緊緊的,透著一股決絕。
原本想要說出口的打擊忽然沒有了意義,他的妹妹似乎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對王后的寶座充滿渴望,他所有的嘲諷此刻都沒了興致。
“是嗎?”利蘭低聲說道,停住了腳步,將提燈遞了過去。
他們到了。
“那就祝你好運了,伊莎。”利蘭看著妹妹的背影,正色說道。
陳晝上臺階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謝謝。”
她拿著提燈進了房間。
······
塞德力男爵在最後兩天似乎終於想起來國王此行是為了狩獵,在草草進行了一天的狩獵後,終於趕在國王回去的前一天,在領地內舉行了慶祝宴會。
角落裡擺放的少得可憐的幾隻野雞和兔子,那些都是昨天狩獵得來的所有獵物,而宴席上所用的雞肉和兔肉幾乎是它們所有數量的幾十倍,兩相對比實在很難讓人不覺得荒唐。
陳晝食不知味地喝著宴席上的果酒,雖說是酒,但幾乎聞不到什麼酒精的味道,除了有一點澀口外,陳晝喝著感覺就跟果汁差不多。
但不知道是伊莎這具身體不太適合喝酒,還是因為這種果酒就是後勁比較大,當酒力真的上來後,陳晝還是感覺頭有些暈乎乎的,雖然不至於失去思考的能力,但是感覺頭腦裡似乎少了什麼,血液似乎都流淌得更快一些了。
她躺在自己的房間的床上,額頭上被艾瑪用水輕輕擦拭著,陳晝閉著眼睛,她感覺眼睛很熱,於是讓艾瑪將布放在她的眼睛上,艾瑪照做了,這讓她好受很多。
這時,房間的門似乎被人敲響了。
“我去看看,估計是送水的。”艾瑪輕聲嘀咕了一聲。
陳晝閉著眼睛,她感覺嗓子有些乾渴,點了點頭。
她聽見艾瑪的腳步聲走向門口,接著聽到了門開啟的轉動聲。
“陛下。”她聽見艾瑪慌張的聲音。
陳晝猛地睜開眼,將眼睛上蓋著的布取下來,從床上坐了起來。
艾瑪提著裙子垂首站在門口,從這個角度看不見門外人的身影,只能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我看到布蘭切特小姐似乎有些不太舒服,那些酒對於年輕的女士來說還是太過頭了,這裡有些蜂蜜和熱牛奶,她喝了應該會舒服些。”
“謝謝陛下。”
“她休息了嗎?”
“布蘭切特小姐剛剛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