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陳晝皺了皺眉,她有點用力地將裝著葡萄酒的瓶子放在桌上,“他對你又不好。”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想殺了你。”陳晝說。
阿希姆一怔,過了會兒靠在桌邊,“那是很正常的,你不能對一個海盜有太高的道德要求。”
“為什麼不?”陳晝反問道,“就因為他習慣做壞事,所以我就要對他做壞事的容忍度高一點?”
“哇哦,”阿希姆眨了眨眼睛,過了會兒乾巴巴地問道,“······你是在為我鳴不平嗎?”
陳晝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她悶不吭聲地剝著橘子。
阿希姆的嘴角越咧越大,他用手撐著頭拄在桌邊,“我當然也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不過我是個大度的人,此一時彼一時,再說我和拉涅羅約翰現在可是競選關係,白鬃這種個人恩怨可以先放一放。”
“什麼意思?”
“彼得三世因為拉涅羅約翰生擒了白鬃所以要讓他成為顧問,但我非要讓他們的聯盟落空。”
“所以你放走白鬃,讓拉涅羅約翰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還只是開頭呢,凡是他贊成的,我必反對,凡是他反對的,我必贊成,”阿希姆義正言辭的說道,“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他的敵人就是我潛在的合作伙伴。”
“那如果他贊成的是對的呢?”陳晝好奇地問道,“比如說,要是他說天是藍色的,而太陽從東邊升起呢?你要怎麼反對?”
“那就說他說的話太過絕對,”阿希姆說,“挑他話裡的刺。就比如說,傍晚的天就不是藍色的而是紅的,夜裡的天是黑的,而在天堂裡,太陽永遠不會落下。”
“那要他足夠謹慎,把所有情況都羅列出來呢?”
“那就放大他其中某一句話,用來大做文章,”阿希姆說,“他說‘在傍晚,天是紅的’,就抹掉‘傍晚’,他說‘在天堂,太陽永不落下’,就抹掉‘天堂’。總而言之,歪曲他的意思。”
“如果無法歪曲呢?”陳晝問,“如果所有人都明確知道他的意思呢?”
“那還有一招。”
“什麼?”
“構陷他的為人。”阿希姆說道,“先捏造出不存在的事蹟,然後讓人過度讚頌,等所有人都相信的時候再換另一個人拆穿謊言。如果是女人的話,那就更簡單了。”
“怎麼個簡單法?”
“······都是些下三濫的招數,你不會想聽的。”
“告訴我,阿希姆,我想了解。”
“······行吧,那我得提前跟你說好,這些是我在奧地利的時候看別人學到的,從來沒對人用過,你可不許因為這個跟我生氣。”
“我保證我絕對不生氣。”
“好吧。”阿希姆摸了摸鼻子,然後說道,“在大多數男人眼中,世界上女人雖多,但概括起來卻只有兩種,聖母,以及妓女。‘聖母’通常都是處女,或者死了丈夫守貞的婦女,人們崇拜‘聖母’,認為她們說的話絕對真實,行為也絕對正確,人們會無條件相信聖母。而‘妓女’則是有過失貞經歷的女性,無論她們說什麼,人們都不會相信。”
“所以,他們會怎麼對付她們?”
“只需要將她們變成‘妓女’就夠了,只要她們失貞,”阿希姆說,“無論她們的失貞是出於愛情,還是金錢,無論她是否站在有理的一方,無論她說的是否是真話,她都不值得相信。不需要歪曲她們的意思,不需要做以上的種種行為,哪怕對面是個惡貫滿盈的殺人犯,人們也會覺得情有可原,人們自動願意相信她就是罪惡的源頭,無論她究竟有沒有能力做到這一切。”
“如果沒有失貞呢?”陳晝問,“那是不是就能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