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亮升到和圍牆一樣高的時候,派對正式開始了。
“安靜,安靜,大家安靜一些。”史賓斯大法官雖然說的是大家,但他的眼睛卻看向拉涅羅約翰那裡。
派對還沒開始的時候,拉涅羅就已經催促僕人上酒了,因為他之前殺過兩個人,大家都不敢得罪他,因此史賓斯在說話的時候,拉涅羅已經喝了三分鐘了。
“容我為大家互相介紹一下。”史賓斯大法官摸著鬍子說完這句話,便介紹孔蒂和阿希姆相互認識。
根據他的介紹,陳晝知道了孔蒂的姐夫正是卡利烏·德萊恩,也就是奧地利公爵海因裡希·德萊恩的長子。
······嗯,嚴格算起來卡利烏其實是公爵的第四個兒子,但是由於他前面的兄長全被父親殺光了,所以他就成了最大的。卡利烏的妻子是紐倫堡伯爵的女兒,她之前結過一次婚,但還沒兩年丈夫就去世了,據說卡利烏對她言聽計從。
“這些是史賓斯告訴我的,”瓦倫緹娜低聲說道,“他背地裡跟我嘲笑過卡利烏,說他做海因裡希的兒子還不如做頭豬,因為海因裡希不吃豬肉,當他的豬都比當他兒子活得久。”
不知道是否是這個原因,陳晝看孔蒂都感覺他也是一臉愁容,他就坐在拉涅羅約翰的旁邊,嘴巴扯出僵硬弧度,但是眼神卻很驚恐。
“可憐的人,”瓦倫緹娜喝了杯酒,“他肯定看到了拉涅羅行兇的全過程。”
為了防止被拉涅羅看到,陳晝站在花園的灌木叢後面,透過青綠色的灌木,她能大致看見派對進行到哪一步,聲音也很清楚。
瓦倫緹娜跟她說了一會話,僕人就來找她,告訴她史賓斯大人要見她了。
“那麼,”瓦倫緹娜將酒杯放在陳晝的手中,“待會見。”
陳晝點點頭,站在原地。
瓦倫緹娜繞過灌木叢,走上石階,她香肩半露,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面色不改地從柯迪斯的肩旁走過,來到史賓斯的身旁。
波西米亞出產的白銀、經過土庫曼人精製成的銀酒壺中流淌出紅色的液體,斟滿了鑲嵌有藍色尖晶石的金酒杯,然後遞到史賓斯的唇邊。
“瓦倫緹娜,”史賓斯卻沒有喝下酒,他一隻手捏著酒杯,然後說道,“你一向來很聰明,今天到場的兩位都是非常尊貴的客人,但他們似乎都不太享受派對的氛圍,我想做個友善的主人,你有辦法讓他們放鬆一些嗎?”
瓦倫緹娜想了想,“據我所知,在古代的時候,地中海邊各個城邦彼此征戰不休,為了換來和平,海克力斯在希臘召開了第一屆奧林匹克會,在比賽期間,任何交戰的國家都會停戰,以便讓本國的運動員和觀眾可以參加和觀看比賽。羅馬的暴君尼祿,也曾因為自己在奧利匹克上得到了冠軍允許了希臘獨立。由此可見,競技的魅力如此迷人,竟然可以超越戰爭和暴力,不如來一場比賽,讓我們加深彼此的感情。”
“哦?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史賓斯饒有興趣地問,“那依你看,比賽應該比什麼呢?”
“首先,滿頭大汗有礙觀瞻的活動也可以排除,田徑肯定不行。而不需要流汗的運動裡,大多是騎馬和標槍,這裡沒有場地施展。”瓦倫緹娜想了想,“要不比賽說故事吧?”
“說故事?”史賓斯皺了皺眉,“可這會不會缺乏男子氣概。”
瓦倫緹娜笑了,“如果要有男子氣概,那就比賽說恐怖的故事。”
“恐怖故事?”
“對,”瓦倫緹娜說,“誰說的故事最恐怖,最能嚇得住人,誰就獲勝。”
史賓斯眼睛亮了,“這個主意不錯,”他看向孔蒂和拉涅羅約翰,“你們覺得怎麼樣?”
孔蒂猶豫了,遲遲沒有說話。
拉涅羅約翰不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