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她確實是被伊莎·布蘭切特引到水池邊,兩人也許確實如她所說那樣發生了爭執,伊莎也確實想要陷害西琳,拿走了她的髮卡,跳進水裡。
西琳夫人真正隱瞞的恐怕是後半段。
陳晝猜想當時看到伊莎跳下湖後,西琳夫人肯定也非常驚慌。
她肯定也很快明白了這是一場陷害。
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這個時候去救人,然後向聽見聲音後趕來的宴會客人們去解釋來龍去脈,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但即使是這種最好的選擇,也無法澄清她的清白。
於是那一瞬間,被羞辱的憤怒,和被陷害的怨恨疊加在一起。
西琳夫人在感性的作用下,將伊莎按進水底,或者捂住她的嘴,總而言之,不讓對方發出任何聲音。
於是這場設計好的陷害,變成了一場真正的謀殺。
房間裡久久沒有傳來說話聲了。
陳晝用腳趾頭想也明白。
如果能當機立斷,說殺就殺,那麼尤里安·布蘭切特也就不是草包了。
他雖然嘴上說著相信伊莎,但把西琳單獨留下來,而沒有去問伊莎,其實就很能說明態度。
西琳夫人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肯定也是拿準了這一點。
她很清楚,尤里安不會真正置她於死地。
而如果她能對伊莎落水一事做出合理的解釋,說不定尤里安從感情上會理解她。
終於,房間裡再度傳來尤里安·布蘭切特的聲音。
“我不會殺你。”
尤里安低聲說道。
,!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陳晝還是忍不住撇嘴。
“尤里安······”
“我就明白,你永遠是——”
西琳夫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不過,她高興得還是太早了。
“我會把你送進修道院。”
“法比奧神父,以後,西琳就請拜託你了。”尤里安說。
“什麼?修道院?不,你一定是搞錯了什麼?我怎麼能去修道院呢?哪裡一定弄錯了!”
“尤里安,你不會這麼對我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最好了,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你這樣跟把我關到地牢裡有什麼區別呢?”
陳晝微微一哂,顯然對於西琳夫人來說,去修道院比殺了她打擊更大。
“西琳,不要這麼說,修道院是聆聽上帝聲音的地方,也是為我們的罪懺悔的地方,你也許是這麼做的,但你沒救伊莎是事實。”
“而且安娜對你非常生氣,如果不給她一個交代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然而這非但沒有讓西琳夫人息怒,反倒讓她更加火冒三丈。
“不想讓她傷心?所以你就這麼對我是嗎?你就不怕我傷心嗎?你為什麼不送她去修道院!”
“別鬧了,西琳,修道院是很好的地方。”
“那就把安娜·德萊恩送過去啊!”
“西琳,你不要總是叫她孃家的姓,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啊——我不想聽——”屋內的西琳夫人發出嘶喊聲。
屋外的陳晝的嘴快張成了o型。
尤里安伯爵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歪打正著間,挑中了最讓西琳夫人受不了的方式。
男人啊,嘴上總是說著不想傷害任何一個,然後以實際行動傷害每一個人。
如果假使他當時不那麼優柔寡斷,那麼安娜和西琳,至少有一個人會得到幸福。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安娜這邊因為西琳疏遠離心,又無法保護西琳一生的安全,還徹底失去了自己的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