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日介面竹牌,入手一沉。從紋理和外觀上看,都是竹子無疑,但卻沉重如鐵。費日心知,這是一種產在東海南麂島一種極為罕有的“鐵竹”所制。竹牌正面刻有蒼山海水圖案,線條蒼勁細密。背面以某種銳器刻有一個拙劣的“七”字。費日也不客氣,說:“長者賜,不敢辭。貝符在此謝過前輩。”
老僕眼睛一翻,轉身對高長道說:“此行能得裂繭丹,已足以值回所有貨物。鬥寶交易會到此為止吧!”
高長道點點頭,示意桃花宣佈鬥寶交易會結束。桃花盈盈一笑,站起來,剛想開口。金幸道截口說:“會後請各位在場的永嘉城商家留一下,如何?”
高長道見沒他什麼事了,就先行告辭離開。最外圍的一些看熱鬧的人也知趣地相續起身,反正今天一輪一輪的鬥寶已讓他們大開眼界,估計今後半個月內的酒樓茶肆中,各種奇寶和費日都可能成為首選話題。
桃花知趣地招呼幾個打雜的過來整理桌椅,然後帶著留下來的十幾個人,換到二進裡軒的一處小客廳中。客廳裡暖暖地生著火爐,幾個機靈的小丫鬟將烘熱的軟墊鋪在坐椅上。在每一處桌椅邊,都有一隻兩口小爐,正溫著酒和芙蓉大陸傳統的薑汁藤湯。
本來華慕斌是不大願意來的,但金幸道好說歹說,拉著了他,甚至還破例地請費日和多情怯一起,列席了這次非正式的會面。
各人在自己選定的位置入座後,金幸道以主持的姿態說:“本來一個海外客商的鬥寶交易會,幾乎是不可能讓我們的幾位大佬一起到席的。所以,我想聽聽各位出席的理由。”
夢良釀嘆氣說:“永嘉城割讓玉甌國,玉甌國又將之封為白鹿候費日的領地。今後,是福是禍,不得而知。故大家藉此會,出來看看風頭。不知金老闆有什麼高見?”
金幸道並不直接回答夢良釀的話,轉向千秋妍說:“不知玲瓏嬌集團做何打算?”
千秋妍微皺著眉頭,顯然對杯中的酒和薑汁藤湯都沒什麼好感,只是為了表現風度,才一口一口地小抿,聞言停杯說:“像此等大事,在玲瓏嬌集團向來是由玲瓏心姐姐負責決定。本姑娘來此,只是因為高長道誇口帶來了幾樣不遜於本集團七巧玲瓏石的寶物。如果高老闆有興趣的話,可以與玲瓏心姐姐交流一下。另外,據我所知,金生麗水家族的決策權力應該集中在長老會吧!”
金幸道傲然一笑,說:“商家講究是一變通二字,法無定法,總不能事事都依靠別人吧!”
千秋妍美目微凝,說:“那麼金老闆的意思是?”
金幸道轉身向華慕斌說:“玉滿崑崙集團可以說是真羿國最常青的商業集團,不知對此事有何看法?”
華慕斌愕然說:“要有看法嗎?人家割人家的城,人家封人家的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在哪裡不是做生意?只要賺錢就行!”
幾句話,聽得在座的幾位豪商們大搖其頭。華家?這就是華家的子弟?
倒是金幸道微笑著點頭說:“不錯,商家逐利,講究的就是賺錢兩字。但是,不同的環境都會對賺錢產生不同的影響。玉甌國政策明示儒術,暗用黃老,講究的是重農抑商。雖然民間百姓家境富裕,但大多自給自足,商家發展的餘地不大,且商家在玉甌國地位低下,所受的盤剝又甚於其他國家。”
老冬烘大點其頭說:“正是!正是!我玉芝堂在芙蓉大陸各國的分堂,除了爛柯高原之外,就屬玉甌國的經營最差。雖然駐店的醫家大賺其錢,但藥物的販運卻一直在虧!”
另一位肥頭大腦的富商介面說:“那麼金老闆的意思是要遷出永嘉城?”
金幸道環視一週,自信地說:“不是遷出永嘉城,我的意思是遷走永嘉城。如果與在座的諸位合作,我們完全可以在永嘉郡的東部,現在的永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