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沂檸看著桌上被她拆得凌亂的這些,心下複雜。
&ldo;哥兒回屋時心情還是不錯的,打算給姐兒驚喜,可是……&rdo;玉桂輕嘆了一聲,&ldo;姐兒根本不在苑中,西廂東廂找了一圈,連後院的湖邊都去尋了,還是找不到姐兒在哪兒,哥兒心中著急,臉色便開始有些不大好。
後來聽到下人們說話,才知姐兒在管家那處。這不,剛到半合苑,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姐兒同白管事的說笑聲,一副全然已將哥兒忘在腦後的模樣。&rdo;
玉桂悄悄地又提溜了白沂檸一眼,聲音小了下去。
其實她下午只是過過嘴癮罷了,怎知他真的跑去給她買了。
白沂檸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ldo;他吃了嗎?&rdo;白沂檸悶悶地問了一句。
&ldo;還沒吃呢,哥兒本來是想同姐兒一起吃的,所以也沒吩咐廚房要用膳。&rdo;
白沂檸凝神想了想,又把那些紙包捧了過來,先上了塌,雙腿一蹬,踩到窗框上。
&ldo;您這是……&rdo;玉桂驚了驚。
&ldo;你別在此處了,省的到時候連累你。&rdo;白沂檸趕他。
&ldo;那奴才先走了。&rdo;玉桂從竹林鑽出還扭頭看了一眼,他該說的都說了,接下去就看檸姐兒自個兒的了。
窗不大高,白沂檸爬下來時還是沒站穩,手往後一撐,跌在鬆軟的竹葉上,感覺手上傳來鈍痛,低頭一瞧,方才撐著的那處有粒碎石,磨破了她手心的面板,隱隱滲出一排小血珠。
她不大在意地甩了甩,躡手躡腳走到隔壁亮著燭光的臥房,踮起腳尖奮力往窗縫中看去,她迫切地想看白沉柯在做什麼,渾然不覺自己小腦袋投在窗紙上,映出晃來晃去的影子。
外頭夜色昏暗,明月高懸。
白沉柯手中拿著一冊書,從玉桂離開後一頁都未曾翻動。
今日之事,他做的確實過了些。
但他忍不住。
只要一刻尋不見那張俏生生如暖陽般的臉,他便渾身不自在,一想到她的行為不在自己掌控範圍內,會慌亂,會著急,如魚缺了水,草木沒了太陽。
他想將她藏起來,藏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孤島也好,荒山也罷,不想她被瑣事攪擾,從他身上分去一星半點的注意。
白沉柯煩心地將書扔在書案上,想來想去還是想去瞧瞧被他鎖在屋子裡的那個小丫頭。他剛起身,便察覺到內堂的窗邊似有聲響。
那窗紙上髮髻的樣式甚是眼熟。
他心中堅硬的冰瞬間裂了條縫,有暖流從裡頭溢位來。
他走過去推開了窗。
白沂檸被那扇驟然開啟的窗嚇了一跳,忙蹲了下去,躲在牆根處。
&ldo;出來。&rdo;
白沂檸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低著頭不敢看他。
沉默了一會兒。
&ldo;哥兒我錯了。&rdo;她鼓起勇氣道歉。
&ldo;我不知哥兒跑那麼遠給我買了那麼些吃食。&rdo;
她抬頭,眼睛忽閃忽閃,語調嬌軟。
見白沉柯依舊抿著薄唇不理她,白沂檸委委屈屈地繼續說,&ldo;屋子裡沒有燈,伸手不見五指,我有些害怕。&rdo;
&ldo;方才還摔了一跤。&rdo;白沂檸伸出白嫩的小手,&ldo;你瞧,這裡都破皮了。&rdo;
她聳了聳小鼻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要糖吃要人哄的孩子。
白沉柯心中輕嘆一聲,終是捨不得繼續冷著她,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