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之下,運用內視術檢視,發現一枚長約一寸,細如牛毛的赤紅色金針入肉三分,整個左肩漆黑如墨,顯是中毒之兆。當下連忙用符紙草草佈下幾個防護性的陣法,就在客廳裡盤膝坐下,按《天機訣》中所載的祛毒之術開始運功療傷。
真元自丹田瘋狂湧出,透過體內正經異脈會聚於左肩,逐分逐寸收復已被毒素盤踞的血肉。真元每一次衝擊,顏輝都彷彿經歷了一次煉獄,直痛得咬牙咧嘴,在心裡把王柯十八代祖宗挨個問候了千百遍。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顏輝左肩墨色漸淡,痛覺也慢慢減輕。在真元逼迫下,毒素已被逼成一道指頭粗的黑線附於肩頭。顏輝心知即將大功告成,連忙祭出玄木簪,將暗藏在黑線裡的那枚赤紅色金針吸出來置於身旁的茶几上。
金針一出,肩頭黑線變得更細,顏輝心知頂多一盞茶的功夫就可徹底將毒素逼出體外。
“好歹毒的暗器!如果不是見機的早,說不定今天就玩完了。”控制住傷勢,顏輝這才長噓一口氣。“那傢伙果然歹毒,連偷襲都用這麼陰損的東西。早知道該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使用天機烈火符的法術直接燒死那廝,好不用,歹不用,怎麼偏偏去用《玉虛真解》上的法術五行天雷?”
一想到從邊城處偷學到的五行天雷連人都劈不死,顏輝連帶把邊城也給咒罵了一番。
“咦?邊城這瓜貨不是讓自己留心在雙江市有沒有其他修道者麼?王柯這廝……哈哈。”一念至此,顏輝摸出手機按著邊城留給他的新號碼撥了過去。
邊城一聽顏輝在雙江市碰上了修煉歹毒法術的修道者,連忙詢問細節。
顏輝當然不會把慕容靜的事兒給扯進去,只說自己無意間發現王柯身法有些離奇,一路跟蹤到郊外,被對方發現,交手之下自己竟吃了大虧。
問明顏輝現在所處的位置,邊城交代:“你等著,我馬上趕到你家來。”
“我受了點傷,也不知道那丫用的啥法術,忒歹毒,你們得快點趕來……”說罷,顏輝作勢狠咳了幾聲,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本想收拾情敵,無意中卻發現情敵居然是一個修煉邪術的修道者,顏輝自然樂得為邊城提供線索。
結束通話電話後,顏輝略一思索,停止了運功療傷,並隨手拆除了用符紙佈置的陣法。呃,傷痕不僅是男子漢的勳章 ,貌似也是邀功時討價還價的證據。
末了,顏輝嫌肩頭的毒素所剩無幾,似乎不能證明自己為了追查線索而差點喪命,於是惡意運用真元強自憋出來一口鮮血,噴到胸前的白T恤上。
“以前總在電視裡看到這樣的狗血情節:明明已經掌控了局勢,卻因為一時的大意或心軟,給敵人翻身的機會,白白斷送了大好形勢……每當看到這樣的狗血情節,自己都會罵別人是瓜貨、腦殘,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犯這樣低階的錯誤。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可是血的教訓!”
回想和王柯交手的過程,顏輝不禁暗罵自己愚蠢。不過轉念一想卻又釋然了。“雖然自己差點送了命,但王柯那小子先是捱了一道五行天雷,隨後又被自己斬斷了一條手臂,也沒討到好去……”
正胡思亂想間,顏輝忽覺眼前一花,屋子裡已經多出了三個人來。其中兩人正是邊城和他師兄藍戰。當首一人身穿一襲微微泛白的青佈道袍,華髮用木簪挽成了一個髮髻,倒讓顏輝不自覺聯想到那瘋子。所不同的是眼前這個道人銀髯及胸,一派仙風道骨,比之那瘋子又不知順眼了多少倍。
顏輝一眼便斷定這老道是修道高人。這倒不是因為老道身上的裝扮,而是從道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份靈力,比自己所見過的修道者加起來還要強盛。
“啊?你傷的這重?”邊城一見顏輝胸前的斑斑血跡,駭然發問。
心念急轉之